孟絕整個人瞬間驚到象是丟了魂兒一般,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的空白,幾乎都給驚傻了。
他作夢也想不通,為什麼幾天之前,李朵還給他送來捷報,聲稱大破蜀軍,請他放一百個心,蜀軍就算插上翅膀,也休想越過南中。
可為什麼僅僅只隔了數天,堅不可摧的南中,就突然間失陷了?
而且,還只逃回兩千兵馬,就連李朵和將甫這樣的重手下,竟也死在了蜀將之手下。
“廖賊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樣?”驚醒的孟絕,突然間一聲放聲怒吼,將手中的筷子猛的一摔,騰的就從將座上跳了起來。
只是他這一跳不要緊,忘了自己屁股上有傷,立時便扯裂了傷口,伴隨著鑽心般的痛楚,屁股上頓時便溢位一股暖流,褲子上跟著就映出了一道血跡。
孟絕痛到熬的一聲慘叫,咧著嘴便又坐了下來,屁股一著座,又痛到要死,只能弓著身子,半趴在了案几上。
大殿上,頓時也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
這時,親兵匆匆而入,報稱李朵等幾位敗軍之將,正在堂外候見。
孟絕也不及多想,忍著痛一揮手,喝令將他們傳入。
片刻後,李恕、李朵,以及桂冷三人,黯然的步入殿中,一臉愧疚的跪倒在了孟絕跟前。
“你們說,為什麼會為了南中,為什麼!?”孟絕惱火的衝著他們吼道。
眾人的目光,立時集中在了李朵身上,他身為南中全軍的統帥,這個時候,自然得由他來背這個失關的罪責。
李朵暗吸了一口氣,只得一拱手,沉聲道:“稟首領,南中本是固若銀湯,只是前番廖賊偷襲了黔靈山,手下分出五千兵馬,讓李朵和李朵他們去奪還黔靈山,誰料他們竟被蜀將蔡冒所敗,蜀軍尾隨於敗兵之後,趁機從東面殺入了南中,那廖賊又以主力從西面進攻響應,手下力戰不敵,才失了關城。”
李朵這番話雖是實話,但卻有把責李朵推給李朵,以及已死的李朵身上之嫌。
果然,孟絕目光立時又瞪向李恕,喝道:“李恕,你是怎麼回事,那個蔡冒難道有三頭兩臂不成,為何你也會敗給他?”
李恕自也不會攬責,李恕當即正色道:“稟首領,黔靈山一役,李朵才是主將,是他中了蔡冒伏兵之計,最終才導致南中的失守。手下當時只是奉他之命守東營,得知南中有危之時,立刻率軍前去救援,卻不想已經來不及,正碰上李朵幾人逃出來,若非手下的接應,恐怕今天站在這裡向首領稟報之人,就只有手下一人了。”
李朵把大實話說了出來,孟絕的怒目頓時又轉向了李朵,質問道:“李朵啊李朵,你真是糊塗啊,李恕不精通兵法,你為何要派他去領兵作戰?”
“首領,手下……”李朵啞然,臉色尷尬羞紅,無言以應。
“首領,事已至此,眼下也不是該責怪誰的時候,廖化已得南中,必會大軍一路東進,直取南鄭,現在這個時候,我們更該團結一致,共抗外敵才是。”李朵勸道。
到了這個份上,李朵也顧不得落井下石,竟是難得為李朵說話。
“共抗外敵麼,怎麼抗?”孟絕苦笑一聲,有氣無力疲:“南中一萬兵馬已被你們敗光,眼下本將手頭兵力加起來也不過五千,南鄭以西已無險可守,還怎麼抵抗廖賊的進攻?”
大堂中,頓時一片死一般的靜寂,所有人都覺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