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行!”
本弗蘭捏著紅酒杯,表情嚴肅而堅定,在他的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曾屬於黑武士的那個位置則坐著他如今所依仗的搖錢樹——全峰。
“那我就一場都不打了。”全峰翹起二郎腿,以無比輕鬆的語氣跟他耍無賴。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本弗蘭眯起眼睛,開始懷念起他曾經的頭牌,那個來自日本的混血黑人從來都不討價還價,就是上臺,勝利,殺戮,拿錢走人。
“當然不是,我是在幫你。”全峰將純金的狗牌像硬幣一樣在手指間撥來挑去,說出了他這一週來斟酌已久的說詞。
“幫我?拒絕上場比賽還是在幫我?裡奇!你怎麼跟我說的?!”本弗蘭有點惱羞成怒了,他是好修養的人,若以西方的傳統來類比,他便相當於中世紀的貴族,輕易不會發火,發火便要見到代價。
而在街頭混慣了的裡奇則是另外一幅模樣,靠著他靈敏地嗅覺獲得瞭如同蟑螂般頑強的生命力,他習慣了怎麼跟這樣的大人物周旋,趕忙搓著手陪笑道:“本,這其間可能有點誤會,你容我再跟全峰商量……”
“你早幹什麼去了?”
“沒得商量。”
本弗蘭怒斥的同時,全峰斬釘截鐵地斷絕了裡奇的後路,一時間他的臉色就有點難看得不像樣子。
還有半個小時,第一場比賽就要開場,本弗蘭知道這時候跟裡奇這樣的人是纏雜不清的,便又轉過頭來,對著全峰說:“你說吧,你要什麼條件,不要想著站在我的立場上博得我的信任之後再來賺我的錢那一套,你們這種雜碎的心思不要花在我的身上,說點直接的。”
他這句話顯然是衝著全峰剛才提出要幫他而來,全峰挑著嘴角笑了笑,抿了口紅酒卻不說話。
“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要拖到比賽開始嗎?”本弗蘭捏著杯子的手又開始顫抖了,“你不要以為耍這樣的心思我就會放過你!”
“紅酒哪年的?味道還不錯,我雖然不懂,可是味道偏不了人,”全峰抬起眼皮,直視著本弗蘭,“就像實力一樣,騙不了人。”
“你來這兒到底是威脅我的,還是來給我上紅酒和格鬥的哲學關係的?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真的是為你好,你想過沒有,三場都讓我打,你將獲得三場我的風格的比賽,你能想象觀眾們的反應嗎?”
“觀眾們的反應?”這句話倒把本弗蘭問住了,他還真的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想象一下,不需要我跟你說吧?”
“你是說,觀眾們還是想看有人死在臺上?”
黑暗中,全峰的眼睛亮了一下,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說道:“就像吃飯一樣,吃慣了生猛海鮮的偶爾換兩道清淡的可能會覺得新鮮,但是要是一下子全都換成清淡的,他會罵廚子的。”
這回本弗蘭開始認真地思考他說的這個問題,他將杯中的紅酒繞著杯壁晃了一圈又一圈,突然說道:“難道你就不能換種方式?打敗了他們,就殺了他們,這是我的地盤,沒人管的了你,”全峰昂起頭等著他說,“就像以前那些人一樣,把他們弄死,觀眾歡呼,你拿錢,這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就非得改這習慣。”
全峰笑了,可他說的還不夠,“一來這是我的習慣,我並沒有改我的習慣,你要弄清楚,要讓我比賽,就按我的習慣來,二來……我根本就不信你能處理好那麼多新鮮的屍體。”
“你不要想著套我的話!死人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就是了,難道你看不見嗎,我的拳館這麼幹已經十年了,出過事嗎?我爸只是商人還不是議員的時候我就這麼幹了!你一個菜鳥,沒有資格質疑我。”
好的,我沒有資格,但是你說的已經夠多了。
全峰終於滿意地坐直了身子,對本弗蘭說:“不過你怎麼說,我的回答都是不,要麼你就把我崩了,今晚的比賽你就叫你的備用方案去比,怎麼樣?”
“你別以為我不敢!”本弗蘭真的從懷中掏出手槍,對準了全峰的腦門。
之前的表現就已經足夠當證據了,不要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