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很快就中止了這場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賽。
那兩個少年灰頭土臉地扔下護具跑掉了。
全峰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他這一時興起,說不定導致俱樂部的會員就此少了兩個。
可是另一件困擾在他心頭的事情卻跟那兩個敗者無關,這件事讓他久久不能釋懷,以至於從俱樂部回到家中,他還在不停地思考。
他的打法與之前相比並無太大變化,沒有變化也就是沒有進步。
這就已經足夠讓他感到害怕了,一個拳擊手不能日益精進,那麼就是在浪費生命。
可是最讓他感到擔心的,是他在一個月前,用同樣的打法可以直接ko掉比那兩個孩子厲害得多的馬濤。
現在他不斷地命中對方的面頰,卻一次都未能將對方擊倒。
這說明在某些方面,他退步了!
難道來到體校的選擇是錯誤的?可是他已經走到這一步,又怎麼能回頭。
放著自己創造的優良訓練環境不待,非得跑到體校這種破地方來,現在看來實在是一招臭棋。
頗有些為了打拳這一個單一的目標做過了頭,結果反倒有些欲速則不達的意味。
可是事先他對體校的狀況又不甚瞭解,更加不可能在去之前就預知到會發生黃崇楊和張偉光這樣的事件,若僅是因此荒廢掉一個月的時間也就罷了。
讓他細想過來,發覺事情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體校在出了張偉光這檔子事之後就一直在招募新的拳擊教練。
可同樣因為張偉光這件事,一個禮拜過去了,沒有一個人願意前來應聘。
甚至體校拳擊隊乃至整個體校的名聲都臭了。
那些成績好的隊伍,標槍鉛球和摔跤隊為了躲避風頭,都已經集體去外地拉練試訓去了。
剩下的這幾支隊伍該休整的休整,該放假的放假,有比賽任務的就去比賽地完成日常地訓練。
整個體校在本該最忙碌的季節居然變得冷清起來,諾大個學校也只剩下苦哈哈沒人管的拳擊隊還在堅守陣地,每日照常出現在學校裡。
全峰只期望著一切不要影響到省隊教練的感觀才好,不過行程既然已經定下,他們大概不會因為這件事臨時折返回去。
全峰若想擺脫這種困境,看來只能在省隊教練面前好好表現,爭取離開這個泥潭才行了。
他突然反應過來,老秦臨時叫他對陣兩個對手的真實用意,難道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他的退步,所以才用這種方式給他提個醒嗎?
那場比賽過後,老秦又變得和往常一樣沉默寡言,打發走了那兩個孩子之後,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跟全峰多說。
他具體怎麼想的,全峰更加摸不透了。
再次遇到張志鵬卻還是讓他高興的,尤其是知道了這孩子的品性似乎比他想的還要更純良一些之後,他覺得自己這個不稱職的“師父”也許能為他多做點事情才好。
於是跟老秦私下裡打了招呼,讓他待老盧回來之後商量一下,至少給張志鵬減免一些在健身館的費用。
老秦在這方面倒從來都不顯小氣,他本來對經營也不甚上心,在全峰這次出現之前,他一心在準備著全省級別的健身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