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傍晚來的特別早,當夕陽將它紅色的光芒從訓練館二層斜射進來的時候,場館另一頭的鉛球隊已經完成了他們下午的訓練科目從館中撤了出去。
排球隊的女將們還在高聲呼喝著進行實戰演練。
她們一聲聲嬌叱在訓練館上方迴盪,讓整個場館更顯空曠。
全峰站在一片陽光當中,看著馬濤戴好拳套從場外走進來。
他們這個用場繩圈出的擂臺幾經搓碰已經從四方形變成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不過,沒人在意這點。
經過了剛才那場風波,在場的每個孩子都心有慼慼,張偉光那一腳不僅踹破了矮子的膽,也踢碎了這本就人心渙散的拳擊隊僅有的一點凝聚力。
馬濤背對著夕陽而立,讓全峰看不透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此時對這場比賽是什麼樣的感受,是跟他一樣覺得索然無味,還是想要拼全力來給隊友們復仇。
下一秒,全峰便知道了答案。
助理教練的話音未落,馬濤便抱緊拳架向他衝了過來。
相比在勇者的那場決賽時,重新休整過的馬濤身體狀態更佳,腳步蹬地迅猛有力,身形移動敏捷,甚至在移動時,肩膀上還帶上了假動作。
這在那場比賽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
這說明他的身體相較那時更有活力,更有餘力去做這些錦上添花的動作。
他三步便迫近了全峰,同時打出前手直拳和後手擺拳的組合拳。
他的直拳跟其它孩子的刺拳速度一樣!
後手重擺更是威力無窮。
全峰舉拳架相迎,閃過他迅猛的前手直拳後勉強將擺拳格擋開來。
可是即便如此,那重擺拳的衝擊讓他自己的拳頭撞擊在面頰上,讓他的頭顱同樣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全峰連忙後撤,試圖拉開與馬濤的距離。
馬濤緊閉著雙唇,如同一個鍥而不捨的冷麵殺手,不肯給他的獵物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
連續向全峰發動猛攻。
全峰這次才真正地體會到身體被碾壓是一種什麼感覺,這才真正的認識到馬濤隱藏起來的實力有多麼恐怖。
如果那天不是他傻乎乎的非要極限減重,使得身體虛弱腳下虛浮,全峰根本不可能拿到那個冠軍。
全峰又一次勉強閃過對方的致命一擊。
卻在腦海中不斷盤算著這場對決該怎麼打。
掄身體他不如人家,技術上兩人半斤八兩,也許全峰要更強一些,可是在絕對的力量優勢面前,他多出的那點技術根本就不夠看得。
全峰在又一次擋住了馬濤猛虎下山一般的重拳之後,終於使出了他的殺手鐧!
“等等!”他雙手向前推開撲過來的馬濤,“我認輸!”
此言一出,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愣住了。
他們見過全峰在決賽時是怎麼跟馬濤拼命的,可是這次才打了不到三十秒,激烈程度也遠不如上次比賽,全峰居然投降了?
在其它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由衷地發出了雀躍之聲。
“哦!耶!”
薛洪泉見所有人都對他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張偉光還瞪了他一眼,不禁把“耶”字的後半部分尾音生生嚥了回去。
“你說什麼?”
馬濤放下拳架,用幾乎是在質問的語氣問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