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峰早有準備,也不管其他隊友的目光,朗聲說道:“薛洪泉的空擊就沒一個地方打得對的。”
此話一出,孩子們臉上驟然變色,他們可沒想到這新來的小孩居然會這麼狂妄,看來剛才跑步時給他的下馬威還不夠徹底,還是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行。
這麼想著,再看全峰的眼色就帶上了挑釁的意味。
全峰一瞧,這樣正好,他本來也不是來跟他們交朋友的,從聽薛洪泉留在路燈外等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為這個時候做好了準備。
來到一個充滿敵意的新環境,與其說做個老好人,一點一點去感化他的隊友們,不如直接用實力說話,讓他們心服口服才是。
全峰是來這裡學拳的,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他們扯沒用的裡格兒愣。
於是他一開口就沒打算給薛洪泉留半點情面。
氣的薛洪泉臉色通紅,攥緊了拳頭衝過來,對他吼道:“你說什麼?”
全峰根本就不看他的眼睛,只當他是空氣。
張偉光喝道:“薛洪泉,你一邊兒去,全峰,你接著說,你要能說出子醜寅卯來我就算了,你要是胡咧咧,這一週你們宿舍的廁所都是你掃!”
薛洪泉聽了這個安排,氣焰才稍微退了下去,垂手站在一旁,目光卻落在全峰身上不肯移開。
張偉光原本是想讓全峰打擊打擊薛洪泉,可是沒想到這小子說的話也太徹底了,把他也給波及了。
那薛洪泉好歹是他帶出來的徒弟,就算那孩子不上進,水平次成這個德行他自己的原因佔了百分之八十,可還有那二十是他親手教出來的。
是以張偉光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才咬牙切齒的蹦了這後半句出來。
全峰才不管他怎麼想,他的空擊訓練從二十年後的拳館學來的。
拳館的老闆曾有機會當過烏克蘭羽量級拳王洛馬琴科的陪練,見識過世界頂尖選手的日常訓練,像空擊這種基礎中的基礎,自然是花了百倍的心思去揣摩人家的練法。
這樣的訓練水平肯定要比土法子練出來的張偉光要高上不止一星半點,於是全峰昂首站立,侃侃而談,
“空擊最主要的就是要想象有個敵人在你面前,不然你光打空氣有什麼意思?”
“敵人是會動的,你腳定在地上能打著別人嗎?”
“拳架也不對,你是右利手,左手拳在前,右手自然要握拳護住下巴,肘部靠緊身體護住肋間,你那架起來跟翅膀一樣,你當自己是老母雞啊?”
“前手拳也不對,要伸開,前手拳劃定的是你的防禦範圍,你左手離鼻子那麼近,不怕撞破了自己的鼻子?”
“組合拳打得就更沒譜了,全是瞎劃拉,這樣上拳臺不用對手打你,你根本就打不著別人,先把自己累死了。”
薛洪泉眼睛都紅了,大叫道:“你放屁!”
說完揮拳向他打來,全峰雙手垂立,腦袋一偏,腳下步伐移動從隊伍中閃了出來。
薛洪泉一拳揮空,撲在旁邊隊員的身上,那人趕緊將他扶住,他還要掙扎著向全峰衝過來。
張偉光陰沉著臉制止道:“薛洪泉!成什麼樣子,人家說你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