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頭蓋臉的一頓亂罵讓沉香剛生出的一點自豪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因為無知而衍生出來的自卑，低著頭，嘴唇囁嚅著，卻找不到辯解的話語。
“是，我立刻就去！”
身體的反應還沒有傳達到軀體，他已經條件反射一般答應，腦海中想到已經被他做了上萬次實驗的黑猩猩，覺得此刻他的狀態就像是那種黑猩猩的本能反射，一種恥辱湧上心頭。
“我這樣的實驗手段，錯漏百出的模樣和那黑猩猩有什麼兩樣？”
腦海中的念頭還沒有轉完，百次失敗養成的習慣已經讓他熟練的將面前的神魔混沌鏡抬起，這是專門用來望穿混沌神魔肉身的棋局。
在神魔混沌鏡之下，面前的混沌神魔體內每條紋路都清晰可見，天知道放大了多少倍，還帶有獨特的混沌靈光。
用給他教授知識的那個名叫白澤的老師的話語來說，神魔混沌鏡就是用來給他這種渣子使用的，畢竟不是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能夠達到混沌神魔的層次，光憑肉眼就能夠開始實驗研究。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次混沌神魔研究開始，開始自主檢測所有的資料……”
……
每一次實驗，每一次看到那聳入天際雲端的圖書館，沉香總是會止不住的顫抖，深深感覺到學習的可怕。
那裡面的任何一條知識都能夠讓神魔顫抖，即便是他已經學習了上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依然不敢說已經掌握。
對於收集這一切知識，並將之分門別類的張亮，他感覺到了黑猩猩的惡意。
實驗臺上被他解剖分析過無數次的黑猩猩似乎在咧嘴朝他笑，還有那無聲的話語“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轟！”
面前的一切轟然破碎，露出張亮那古井無波的臉，沉香沒來由一個哆嗦，手不自覺的成了爪型，像是握著一枝筆。
“呼！”
眼中的無數符號足足交錯了半天才消失，沉香長出了一口氣，從那可怕的噩夢之中醒了過來，面前的空氣是如此的清新，他覺得這平凡的小院是如此的溫馨，空氣中瀰漫著自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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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渾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很好，你已經透過了試煉，鑑於你的精神和肉體還有些脆弱，下一步實驗研究等到你突破到天仙之後再進行。”
他抬頭看向身前，只能夠看到張亮那平靜如水一般的眸子，如神似魔。
……
“呼！聽說了嗎？”
袁天罡用前所未有神秘的語氣說道，整個人的聲音都低了下來，讓人充滿了好奇。
“什麼？”
沉香還有些呆愣，即便他腦海中的神念已經在他的操作之下跨入天仙，擁有天仙那樣層次的元神，負擔腦海中的浩瀚如煙的知識依然有些艱難，腦子轉的就有些慢，在外人看來反應就顯得有些遲鈍。
“草原滅國了！”
袁天罡驚歎道。
“哦，滅國了，然後呢？下一步的實驗步驟。”
“你不驚奇嗎？草原被滅了，綿延無盡的草地都被染成了血色，天庭都震動了，無邊的血雲籠罩了那一片區域，現在都沒有人敢過去探索。”
沉香說的實驗步驟完全被袁天罡忽略，他用吟唱一般的語調說道“就連我大唐我只是擴邊千萬裡，沒有力量繼續攻伐下去，不知道是那一個可怕的勢力出現，一路屠殺過去，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
“天庭的千里眼，順風耳徹底抓瞎，千里眼被一雙重瞳洞穿，眼睛都瞎掉了，順風耳被一擊震天動地的咆哮震聾，以後人間安靜的多了，再也沒有人偷聽牆角了，老道我喝花酒也舒暢的多。”
袁天罡無比快意，但眼底深處隱藏著凝重，天地局勢越發混亂，對人族來說，有利也有弊。
天庭放緩了壓制人族的腳步，種種秘傳功法和秘器都能夠被人族得到，但他們的目的也呼之欲出——希望人族成為他們的先頭部隊，去探索那個可怕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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