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來俊臣轉過頭來看向李承乾:“據臣的查證,明顯竇家先前與王家和鄭家一樣,暗中從錢莊套錢,只是在事發之後,齊國公並沒有第一家就查到他們頭上,竇家在悉知陛下要徹查錢莊的事兒之後,這才運送大量的錢財前往錢莊,用來平賬冊,彌補錢莊的虧空,若是陛下不查錢莊,怕是竇家跟鄭家王家兩家一樣,會一直暗中從錢莊牟利。”
“你這是血口噴人!”竇衍擲地有聲的說道:“來大人,我且問你,現如今我竇家,可欠錢莊一文錢?”
“不曾。”來俊臣說道:“但是竇將軍,咱們說的可不是現在,而是以前,是以前竇家做過的事兒,難不成,竇將軍要否認嗎?”
來俊臣跟竇衍說的是同樣一件事兒,但是辯論的時間點卻是不一樣的。
不過到最後結果如何,還是要看李承乾如何決斷。
“只要竇家不虧錢錢莊錢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竇衍說道:“若是連過去的事都要重新翻出來說的話,那範圍可就太大了,來大人是要我,一一數給你聽嗎?就比方說這朝堂上,有不少上了年紀的大人們,他們有的可是三朝老臣,甚至長安城的諸多世家,那可都是從前隋過來了,難不成,來大人要追究他們,前隋遺民的身份不成?”
這大帽子一扣下來,來俊臣也要暫避其三分鋒芒了。
“竇將軍說的是。”
“是啊,過去的事情拿到現在來追究,不妥,不妥。”
“陛下,去年因為錢莊一事,鬧的朝野動盪,實在是不宜再起什麼波瀾了。”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朝堂之上,並沒有人站在來俊臣這邊,關瓏門閥勳貴在朝堂上,也依舊同心協力。
李承乾不動聲色的看著底下的這些人。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屬實啊。”來俊臣拱手,面色急切的說道:“錢莊的事情,關乎大唐,乃是重中之重,另外,戶部的幾位大人,因為錢莊的事情,嘔心瀝血,臣也不忍心看著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新錢莊,再次被蛀蟲侵蝕毀掉啊。”
“來大人!注意你說話的方式!何人是蛀蟲?你說清楚!”竇衍指著來俊臣問道。
“下官說的是什麼人,這滿朝文武,心裡都清楚,竇將軍,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來俊臣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就跟竇衍在含元殿之中來回拉鋸了起來,絲毫不懼怕自己與滿朝文武為敵的後果。
“夠了,不要再吵了。”李承乾出言制止了兩個人的爭吵,從李承乾的語氣之中,也聽不出什麼喜怒來。
“陛下。”
兩人紛紛拱手躬身行禮。
“這件事........”李承乾語氣頓了頓:“來俊臣你繼續查。”
“是。”來俊臣聞言,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