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動?”王弘義問道。
“現在本官還不確定,不確定鄂王殿下是否忘記了這件事兒,若是他忘記了的話,本官就讓他想起來。”來俊臣說道:“玄家的大小姐跟禮部侍郎竇孝果已經定親了,雖然婚期還沒有公諸於眾,但是長安城之中,竇家已經開始準備聘禮等一應事務了,相信玄家在莊子上也在做準備,如今,鄂王殿下就在莊子上呢,王大人,這兩天若是沒事的話,你可以到莊子上去走走轉轉,好歹,玄家的莊子,在長安城周圍,也是出了名的好去處。”
王弘義拱了拱手,應下了。
他知道來俊臣讓自己到莊子上是去做什麼的,無非就是看看玄家在做什麼,鄂王李厥在做什麼,然後引鄂王李厥去探尋玄家在做什麼。
等鄂王李厥知道玄家在為玄家大小姐準備嫁妝之後,估計心裡藏著的事兒,又會被揭開,心裡難免就有了疙瘩。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想要“活”,就只能攀附李厥,要離間李厥與玄家之間的關係,然後再借機會將竇家的事兒給抖摟出來,這樣將一灘水都給攪合渾了,他們才能摸到大魚。
來俊臣升官之後,沉寂了這麼長時間,若是還沒有點兒動靜的話,必定會消失在李承乾的目光之中,來俊臣這個人,也向來是主張趁熱打鐵。
若是不再被陛下所看重,那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等朝堂上的人反應過來之後,等著他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報復。
所以來俊臣不能失勢,失勢就是死。
王弘義離開之後,來俊臣便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眯著眼睛思索著下一步該做什麼。
說起來,他跟玄家和竇家之間沒有什麼仇怨,只是玄家和竇家擋住了他的路而已,僅僅如此,來俊臣就得想辦法給自己開出一條路來。
來俊臣跟王家跟鄭家也沒有什麼仇怨,在接到聖旨之後,還不是用殘忍的手段對待王家和鄭家,一切都是為了他的路好走,他才不管別人如何呢。
在做官之前,在長安城混了十幾年了,也未曾出頭,這樣的來俊臣,一旦遇到機會,必定抓住,事實證明,他也抓住了,現在他已經走到了要自己為自己製造機會的地步了。
這世上本就如此,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
不去爭一把,等著誰給你施捨呢?
來俊臣是侍御史,每天都可以去上朝,但是王弘義只是他身邊兒的一個從屬官員,是沒有上朝堂的資格的,所以王弘義的行蹤,鮮少有人盯著他,因此,王弘義的行動,能更自由一些。
隔天,王弘義就收拾了東西,去了玄家的莊子上,在莊子上的市集上,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客棧住下了。
他這回,估計也得在莊子上住上好幾天,摸清楚了鄂王李厥的行蹤之後,才能有針對性的去下手。
而來俊臣與王弘義之間謀劃的事兒,玄家無從得知,現如今玄家也依舊在忙活著整頓賬冊,看看從自家庫房之中能挑選出什麼東西來,適合作為家裡大小姐的嫁妝。
而李厥,也一直在書院住著,偶爾陪著李醫,更多的時間是不斷的在文學院和兵學院之間穿梭,只要有空,就跟著兩處學院的學生們一起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