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想讓書院的孩子們接觸更多面的世界,更多面身份的同窗,只是現在,書院的學生出身還是太過單調。
不過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了的事情,總要慢慢來,等到第一批培育出來的學生走出書院,踏上春闈的考場,踏入軍中之後,書院的名頭也就徹底的樹立起來了。
畢竟如今一提到書院,更多的人想到的還是國子監。國子監是王道。
在長安附近都是如此,更別說是在別的地方了,東山縣的書院只是在東山縣周圍還有在長安小有名氣罷了。
或許當初在書院招生的時候,鬧騰過一陣兒,訊息能夠傳到長安以外的地方,如今書院都沉寂一年有餘了,書院裡的先生專心教書,書院裡的學生專心上課,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也沒功夫折騰別的。
不過書院雖然封閉,但是訊息卻是靈通的,書院的先生們也多多少少有些手段,外頭髮生的事情,都會有人專門將訊息給他們送到這書院裡來,然後在課間的時候,先生會在學舍裡為挑選一些訊息,講述給學生們聽。
明德書院是每兩年招收一批學生,因為莊子上其餘三處書院畢業時間最短的兵學院就是兩年制,這樣一來,以書院現有的教書先生,能夠照看的過來,當然,也不會出現青黃不接的現象。
當初玄世璟也想過招生一年一次,但是結合現在書院的實際情況來看,還是覺得不合適。
書院現在規模再怎麼大,也是一處剛落成的新書院,硬體設定,只要玄家有錢,可以硬生生的拿錢給砸出來,但是教書的先生呢?
如今書院裡教書的先生,還都是高士廉與蕭瑀四處劃拉過來的,醫學院那邊鞥能夠挑大樑的就只有孫思邈和他的兩個小徒弟,大徒弟還要在長安城中照看著千金醫館。
至於兵學院,也就只有李孝恭和裴行儉兩人,裴行儉還只能算是半個先生。
李孝恭現在也退出了朝堂,退出了大唐的權利中心,和高士廉一樣,安心的在莊子上教書,反正教出來的這群人,將來進了軍隊之後,還不是他的門生故吏?
說到底,現在的書院還是缺人,不缺學生,缺的是教書的老師。
李二陛下和晉陽進了文學院的大門。
文學院的大門的牌坊上都“文學院”三個字是蕭瑀的手書,筆勁蒼虯,力道渾厚,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李二陛下站定原地看了良久,卻是從中看出了蕭瑀這大半輩子起起伏伏的人生。
或許正是李二陛下親眼見所見的蕭瑀是這般,所以才能看出這字當中的意味吧。
而且,造成蕭瑀人生跌宕起伏的“罪魁禍首”,不就是站在這裡的李二陛下嗎?
六進六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蕭瑀,獨一個。
李二陛下這樣的皇帝,也是獨一個。
要說李二陛下的脾氣,在帝王之中,少見。
多數帝王即便是錯了,事後後悔了,也就心裡後悔過去就完事兒了,李二陛下倒是敢正視自己的過錯。
就像當初脾氣上來了,把魏徵的碑給砸了,後來後悔了,又派人給立起來了,還大肆的修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