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仁願說的大抵都是玄世璟的猜測,但是也不能把話說的太死,好歹也要安慰陳政兩句,不然氣氛可就尷尬了,陳政是兩朝老臣,即便是沒有那個實力,但是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在北方說起陳政,也是有一定的名望,不能太讓人難堪。
“看來朝廷裡的大臣們,也並非對馮家完全放心啊,馮盎公才死了三年而已,真是人走茶涼。”陳政苦笑道。
“陳將軍慎言啊。”劉仁願笑道:“馮家在嶺南的勢力,可遠比陳將軍您想像的要壯大的多,這幾日您若是閒來無事,倒不如好好了解了解馮家。”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也難怪陳政在泉州水師一直處在被動,把好好的一個水師都給拖垮了,水師被拖垮,他這個主帥也有逃不開的責任,如今看來,陳政身上的責任更是明顯了,這麼長時間了,連泉州府衙官員的底細都沒『摸』索清楚,所有的事情只是懷疑而不去取證,懷疑過後,放下疑心,繼續被海寇溜著玩兒,這是一個主帥能趕出來的事兒嗎?
所以,劉仁願覺得,陳政這個人,或許真應該回河北老家,好好養老去,別再攙和這些軍政之事了,現在的年頭不是以往的『亂』世了,只會打仗是不行的。
更何況,打仗還要動腦子呢。
當年陳政上戰場打仗的時候,那時候還是跟隨在李淵身邊,當時的主要戰場都是在北方,對南方這邊知之甚少,而正是這個時候,馮家才開始在嶺南發展壯大,等到大唐定鼎中原的時候,馮家二話不說,降唐,馮盎立馬帶人進京,歸順大唐。
李淵對於唾手可得的嶺南地區哪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開開心心的接受了馮家,順便賞賜了一波,然後馮家在長安城留下質子,馮盎就帶了人回去了,反正馮家兒子不值錢。
嶺南沒有徵戰,自然沒有人去關心,那地方又不是關中,富庶的很,大家都盯著富庶的地方,誰去管那窮鄉僻壤。
即便是如今,在多數人眼中,嶺南依舊是窮鄉僻壤,甚至是未開化之地。
他們哪兒知道嶺南的好處,就跟不知道琉球島是個寶地一樣。
“劉將軍說的是啊。”陳政嘆息道:“未曾想到,這當中涉及的事情竟然這麼多,一群海寇,牽扯出整個泉州府衙,失策,失策啊。”
陳政想將這事兒笑呵呵的帶過去,但是案子還是得照辦,不是為了陳政,而是為了大唐,為了自己的前途。
劉仁願如是想道,而玄世璟也是為了大唐,也是為了玄家。
因此玄世璟與劉仁願此行,都有自己的目的,也有共同的目的,所以,這件案子必須解決,給自己打造一個紮實的後方。
劉仁願也知道,這次去琉球,也是自己的一次機會,要好好的把握住。
玄世璟在泉州城住著,幾天過去,與泉州府衙之間相安無事,府衙和縣衙那邊都沒動靜,而玄世璟這邊也沒什麼動靜。
但是其實玄世璟心裡已經著急了,著急常樂還未從嶺南迴來,他怕再這麼拖下去,縣衙那邊會發現方大寶“失蹤”的事兒。
這天清晨,玄世璟起床用完早飯的時候,泉州府衙,馮智均派人來送信了。
玄世璟接過信,開啟來看了看,信上無非都是一些問候,問玄世璟在泉州這幾天感覺如何之類的。
另外,送信的這人還為玄世璟帶來了馮智均的傳話。
“玄公,我家大人準備了一些泉州的特產,說是等大人回長安的時候捎帶上,算是奉送給大人的一點兒心意,今兒個下午就讓人給送到客棧後院兒來,到時候玄公您看一下,若是有什麼不滿意,儘管吩咐前來送東西的下人,我家大人還會再準備準備。”
馮智均還不知道玄世璟一時半會兒不會回長安,所以意思是準備好了東西直接就給送過來。
玄世璟倒是好奇,馮智均所說的泉州特產是什麼?泉州特產不是新鮮的海產嗎?難不成馮智均還會給自己送些海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