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州軍軍隊中的軍醫,也只是些普通的大夫,或許連大夫都算不上,只能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或者說是風寒之類的小病,不僅僅是岷州軍中的軍醫如此,便是大唐所有軍隊中的軍醫,比起正兒八經的大夫,都只是些半吊子罷了。
秦冰月從自己攜帶的東西當中找出針線,來到了傷兵營之中。
有多少將士因為傷口太大止不住血而無辜丟了『性』命?而這種縫合的方法,也僅僅是在遼東的軍隊中普及過來,因為當初在遼東的時候,孫思邈已經在遼東待了不少時間,將這種方法普及了出去。
孫思邈在百姓眼中是位老神仙,他親自普及,自然比玄世璟的話要有分量的多。
進了傷兵營,血腥味兒就更加濃重了,秦冰月的耳邊時時刻刻都能聽到營中手上的將士的呻『吟』聲。
走到一名奄奄一息的傷兵面前,看到他大腿上的刀傷,軍醫也只是草草的敷了草『藥』包紮了起來而已。
秦冰月提著盒子蹲了下來,仔細的看了看這傷兵的傷口,仍舊不住的往外滲血。
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柔聲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那傷兵勉強睜開眼,看到了秦冰月那傾世的容顏,喃喃自語道:“我已經死了嗎?都看到仙女了。”
秦冰月一愣,接著說道:“你還沒有死,只是傷的很嚴重,看你的樣子,流了不少血吧,現在你傷口的血還沒有徹底的止住,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聽到秦冰月的話,傷兵的眼光暗淡了下來,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種刀傷最是難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口流血......
“但是現在我有一個辦法給你止血,或許能夠保住你的命,但是,你一定要忍住痛苦,支撐下去,不要中途一口氣上不來,那樣的話,我就真是迴天乏力了。”秦冰月清冷的聲音回『蕩』在這傷兵的耳邊。
“已經疼過了,又能再疼到哪兒去,只是我這身血汙,卻是汙了姑娘的手。”
秦冰月搖搖頭:“不打緊,說著,不顧及傷兵腿上的血汙,伸手將已經包紮好的布帶揭開,『露』出了裡面的草『藥』,只是這草『藥』,早就被鮮血浸透了。
清理了傷口上面的草『藥』殘渣,傷口肉眼可見的仍舊在往外滲血。秦冰月連忙穿針引線,開始為這位傷兵的傷口縫合。
若是先前一道劃在身上是比較痛快的疼,那現在,有點兒鈍刀子割肉的感覺了。
“只有將你的傷口縫合起來,才能止血,忍住。”秦冰月手下一邊兒縫合傷口,一邊兒安慰那將士。
秦冰月的臉上也滲出了汗水,雖然縫合傷口是可行的,但是畢竟是她第一次做這種活計,她雖然粗通醫術,但是這種直接將人當成布料縫,一時半會兒之間,是接受不了的,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容她退縮,眼前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是一個為了保衛家國保護百姓而受傷的將士。
很快,傷口被縫合好,即便是有鮮血往外出,也只是一滴兩滴,不似之前那樣往外滲了。
傷兵營中除了受傷計程車兵之外,還有那些負責照顧同袍的人,秦冰月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之後,招手將一名士兵叫了過來。
“姑娘怎地在此?”那士兵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看到了秦冰月雙手的血汙還有躺在地上計程車兵,心中瞭然,難不成這姑娘是位大夫不成?
“去那些金瘡『藥』過來,若是有酒,拿點兒酒水,不需要太多,小半碗即可。”秦冰月說道:“這人我剛給他止了血,需要用酒擦拭一番,不然傷口會化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