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炎的瞳孔在急速的收縮著,只是瞬間就已經收縮到了一點。
片刻之後,當孟天河的指尖緩緩的收回,冥炎那張開作勢掙扎的手臂也漸漸的垂落下來,整個人又恢復了正常的站立姿態,只是目光卻已經變得沒有了任何的神采,空洞得只剩下了虛無。
孟天河恍如無事一般,身姿依舊飄然,緩緩的飛出數丈,站在冥炎的身前,揚首掃視周圍形同掉了魂的眾人,繼而負手說道:“宣佈一個訊息,從現在開始,冥炎已經聽命於我了!”
哄——
之句話猶如一個炸雷,頓時引起了人群的一陣騷動。但是當孟天河的眼神再一次的掃來,人們又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孟天河臉上略帶著一絲不屑,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人覺得不妥啊?”
人群依舊寂然無聲。
孟天河的目光在眾人的面前掃視了片刻,發現並沒有人敢於多動一下,這才滿意的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看那些被鬼符宗控制著的修士,眉頭不禁又是微微的皺了皺。
在這些人當中,他發現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季芳、陸羽、魏海龍等人,他此前都曾經見過,也算是熟人,還都曾在他的挑唆下,和自己打過賭。
雖然對這些人,孟天河並沒有絲毫的好感,但終究也都是同出一系的,此時他不禁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於是略微沉吟了一下,身形一晃之間,人已經出現在了季芳此女的身前。
當發現他突然出現在身前,那名控制此女的鬼符宗修士,立即撇下了她,飛快的退出了老遠,如同避貓之鼠。
季芳呆呆的望著這個站在身前的金髮少年,愣愣的出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這麼痴愣的望著對方發呆。
孟天河面對此女,勉強的露出一絲微笑,隨後說道:“季仙子是吧,終於又見面了!”
季芳聞言頓時身軀一震,繼而臉上立即浮現一絲慘笑,搖了搖頭道:“讓楚師兄見笑了!”說著不覺已經別過了頭,隨即又緩緩的垂了下去。
孟天河聞言,對於此女的惡感頓時又去了幾分,繼而又說道:“不知道,我們那個賭約,季仙子覺得是不是也該結束了呢?”
季芳臉上的苦笑更甚,微微嘆息了一聲,又朝著周圍掃視了一眼,繼而轉回首來,面漏誠懇之色的道:“師兄不要再提什麼賭約的事情了,那樣只會讓我等更加的羞愧,我承認,當初是我等有眼無珠,所以才會如此,還請師兄不要繼續放在心上才好!”
此女的口氣十分的溫順委婉,卻已經明確的承認了錯誤,只是孟天河對於她的這個說法並未感冒,忽然臉色一肅道:“哦?事實真的如仙子所說,只是當初對我看走了眼那麼簡單麼?”
季芳聞言渾身忽然一震,又瞥見對面孟天河眼神之中的不善,頓時心中有種不妙的恐懼,卻也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話觸怒了對方,只得勉強的硬著頭皮賠笑道:“小女子愚鈍,還請楚師兄明示!”
孟天河凝視著此女,臉上肅然的神情恍如凝結,繼而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口氣道:“也許連你自己都沒有認識到,當初你們之所以要和我打賭,就是因為你們不滿足,你們起了貪念,想要也在這場盛宴中分一杯羹,這才是事情的關鍵,所以說,我說你們錯就錯在,你們都起了貪心,想要得到自己不該得到的東西!而並非是在於看錯了眼!”
略微緩了口氣,他又繼續的說道:“如果非要說是看走了眼的話,也只能說是你們的宗門也都看走了眼,以為我羽化宗已經示弱,想要藉機取而代之!卻沒有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究竟配不配!”
季芳的頭一直低垂著,隨著話語聲也垂得更低,孟天河的話已經說完了半天了,卻沒有半句想要回嘴的意思。
這段話聽在眾人的耳中,也都如遭重擊,也沒有一個人想要出口反駁的意思,場面顯得一時間有些壓抑而沉悶。
孟天河瞥眼四周,微微的嘆了口氣,隨後對著季芳此女溫聲道:“對不起!請原諒我對一位仙子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施禮之處請仙子見諒!”
季芳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麼一番話,趕緊慌忙禮讓道:“沒,沒……”可是結結巴巴了半天,卻又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
孟天河給了她一個溫和的微笑,目光轉而掃向周圍,隨即揚聲對著周圍眾人道:“也許你們會感到不平,但是我要說一點,不管我說的對與不對,這番話我是不會和敵人說的,你們懂我的意思,對於敵人,我是沒有廢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