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刃芒,猶如死神的鉤鐮,迅疾的斜斜斬落,伴隨著一聲慘呼聲,帶起一片血雨傾灑空中。
刀芒過處,冥炎的身體也已經橫飛了出去,遠遠的跌倒在船頭甲板之上,鮮血噴濺處,左臂已經連帶著肩胛骨一起消失,鮮血淋漓的血肉裡,白森森的鎖骨漏在外面。
“你……”冥炎忍著創口的劇痛指著面前的紅衣人影,想要質問些什麼,可話還未出口,那紅衣人影已經再一次舉起了長刀。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過後,金色飛舟的船首已經被斬裂,外面的護罩也在這一刻瞬間崩碎,船身隨即開始猛烈的顫抖了起來。
情逢鉅變,旁邊的兩名鬼符宗的修士也顧不上再去控制自己的傀儡與羅宏斌顫抖,趕緊各自取出法劍朝著紅衣人影飛撲了過來。
如此一來,倒是便宜了遠處的羅宏斌,鬼符傀儡失去了控制,都如同木頭一般的直直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了。
羅宏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有那份閒心去想,隨即抽身就走。
兩名鬼符宗修士一個奔向冥炎,將他已經失去了控制的身體用法力裹住,救下。
而另外一名修士卻是橫身將正舉刀揮砍過來的人攔了下來。
這紅衣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默默呆在冥炎身後的龍軒兒,趁著對方與人爭鬥,失去了防備的機會,抽出自己的本命法寶紫金碧空刃偷襲冥炎,卻沒想到冥炎六識反映非凡,竟然被他給躲了過去。
此時已經撕破了臉皮,龍軒兒更沒有了顧及,即刻抽刀與阻攔自己的修士戰在了一起。
一時間,殘破的金舟上剪花閃爍刀光凜凜,頃刻之間,這艘飛舟再難承受如此的破壞,猛然轟隆一聲爆響過後,瞬間炸裂成為數段,崩碎漫空。
突如其來的爆炸,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即刻都被這爆炸所波及,雖然也都是努力的閃避,可還是在不同程度上都受了些傷。
尤其是那名與龍軒兒爭鬥的鬼符宗修士,更是倒黴,竟然好巧不巧的被一塊破碎的甲板碎片擊中了腹部,本來正在極力催動法力逃走的他,頓時身體就是一滯,這一瞬間,不知道從那裡飛來了一柄飛劍,竟然將他的頭顱斬碎,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死於非命,至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
龍軒兒自然也受到了爆炸的衝擊,只是她身上有一件高階寶甲護身,這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不過爆裂的衝擊還是震得她五臟翻騰,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冥炎和另外一名修士,由於已經脫離的飛舟,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衝擊,到也平安。
此時狂暴的靈力亂流中,兩方人都受了傷,一時之間到也難以再立即發動攻擊,就這樣隔空對峙著。
一方自然是一身紅衣的龍軒兒,而另一方自然就是兩個身穿黑袍的冥炎二人。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此間還有第四個人影一直遊離在雙方的遠處沒有過來。
遲榮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一方是他的舊日師兄弟,而另外一方是他新東家的朋友,頓時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雖然,他方才趁著爆炸的時機斬殺了一名鬼符宗的修士,不過那名修士本來就與他有些過節,所以他倒是在這個人身上沒有多少的愧疚。
只不過,對於冥炎,他倒是總是提不起殺心。
這倒不是因為他對其有多少師兄弟的情分,他只是有些怕,長久的被一個人壓抑的恐懼,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冥炎在鬼符宗弟子當中,簡直就是如同皇帝一般的地位超然,雖然遲榮也是屬於核心弟子之列,但是與冥炎想必,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長期的壓制會讓人自動的放棄抵抗的心裡,現在的遲榮就是這種情況,所以他在猶豫,心中的恐懼讓他有些遲疑不決。
此時冥炎也終於止住了傷口的流血,在吞服了一些療傷丹藥之後,終於穩住了身形,也不需其他人的攙扶,自己可以浮空站立了。
此時他狠狠的望著對面的龍軒兒,咬牙切齒的罵道:“死女良們,竟敢偷襲我,你就不怕心魔反噬麼?”
龍軒兒也正在盡力的調整著翻騰的氣血,撫去嘴角的絲絲鮮血,冰冷的一笑,“怕?哼哼,別說我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就算是違背了有死而已,我為什麼會怕!”
“你你……”冥炎氣的指向龍軒兒的手指都開始顫抖起來,“你答應了做我的道侶的!”最後的這一話卻已經變成了嘶吼。
“道侶?哈哈……”龍軒兒控制不住的露出一臉慘然笑容,繼而道:“是啊,我答應了做你的道侶,沒錯!……”說到此,她的神色忽然從慘然轉而變得冰冷,一臉的冰霜咬牙狠狠得道:“可是這和殺你有什麼衝突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