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虹芒越來越近,速度並不快,而且還有些歪歪扭扭,總有一種要從空中墜落下來的跡象。
雖然憑著經驗,吳青峰判斷對方一定是受了什麼傷勢,然而,他卻並不敢掉以輕心,連神識都不敢放出去,只是憑藉著一雙肉眼看著對方。
說起來他的謹慎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像這樣三不管的偏僻地方,即使是出現一個受傷的修者,也足以給他帶來危險,誰知道在對方的後面還有沒有其他的修者追趕,如果不小心遭了池魚之災的話,那他可就悲催了,想哭都來不及了。
所以,他就盼著這個人千萬不要在這裡停留,最好只是一個路過的修者。
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願,那道遁光居然在距離他們二十多丈的地方忽然停了下來。
吳青峰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去,忽然雙眼一睜,差一點驚撥出聲,原來,他發現那道個修者居然是前幾天剛被孟天河修理了一頓的門核心心弟子李煒。
然而,他到底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他立時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按理說,李煒身上的傷勢並不算輕,此時應該在宗內靜養才對啊,可是怎麼會冒著風險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呢,而且看那東張西望十分焦急的樣子,很顯然是在等什麼人。
一想及此,吳青峰頓時警覺了起來,潛意識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吳青峰更加的小心了起來,整個人躲在樹冠中,一動都不敢動。
吳青峰沒有看錯,來的正是李煒本人,而此時的他心中十分的焦急,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可以幫他報仇的人。
當他在這個約定的地點焦急的等了將近一刻鐘之後,遠方的天空中終於出現了一群虹芒,細看之下,竟然有三十多道,五光十色,帶著淒厲的呼嘯聲,飛速向著李煒飛來。
李煒一見之下,頓時大喜,也不顧及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趕緊迎了上去,可是沒走幾步,卻是險些跌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群飛虹也飛到了他的面前,眾人止住遁光,光華散去,露出裡面一種黑衣男子。
吳青峰一直小心的透過樹葉的縫隙向那裡觀察著,此時一見到這群黑衣人,立時渾身就是一個哆嗦,險些身形不穩掉下樹去,好在他所待的這顆樹十分的粗大,這才沒有真的掉下去。
讓吳青峰心驚不已的這群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追殺過他和孟天河的,聖魔宗的莫天都一群人。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看得明白了,這李煒身受重傷卻跑出來見聖魔宗的人,這是明擺著想要勾結聖魔宗,亦或者說他已經成為了宗門的叛徒。
意識到李煒有可能是宗門的叛徒,吳青峰的手開始緩緩的伸入懷中,隨著手插入懷中,他的整個身體也變得佝僂了起來,幾乎將整個手臂都埋了起來。
作著這個動作的同時,吳青峰的眼睛一直都在盯著對方,動作也十分的緩慢,生怕弄出一點點的響動。
然而那那隻伸入懷中的手,並沒有在懷裡停留多久,也只是片刻,他的手便再次緩緩的抽出來,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手中多出了一隻黑色的圓筒。
黑色圓通一尺長短,通體烏黑沒有一絲光亮,就如同一隻破棍子一般,好不起眼,然後這個東西卻是一件低階法寶,蜃影筒。
蜃影筒作為一件低階二品的法寶,就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記錄聲音影像。
在這個時候,吳青峰將他那出來,其目的當然就是要留下證據了,如果憑著他的身份,到宗裡去告發人家核心弟子的話,不要說人家肯定不會相信,甚至說不定會自己還會被人反咬一口也說不定呢。
所以,關鍵的是要有證據,有了這段蜃影在,即使他地位再低,宗門也會相信他的。
此時李煒心中開始有些害怕,他沒有想到莫天都會帶著這麼多的人一起過來,這樣一來,如果真的被人看見的話,他可就危險了。
由於心虛,他的雙眼開始警惕的不住向四周打量,生怕那裡藏著什麼人。
如果他這樣的搜尋下去的話,沒準很快就會發現吳青峰他們,可是莫天都顯然不會像他一樣心驚膽戰,反而,當他看見李煒這幅小心翼翼的摸樣時,卻是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立時將正在探看周圍環境的李煒給嚇了一跳,渾身就是一個哆嗦,又險些站立不穩而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