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棟精緻寬綽的大宅子,門前空地平整,四周高牆圍繞,整個莊園孤然傲立在林間深處,顯得有一些另類。
只見門前高挑著一盞昏黃的燈籠,上面寫著一個鮮紅若血的狐字。
看見這麼詭異的燈籠,孟天河心中的疑慮更重,心中暗道:“難道這裡有什麼精怪不成,或是這家的主人真的是狐狸精變得?”
心中雖是這般想,可他還是邁步上前叩門,伸手握住門環啪啪敲了兩下,聲音在漆黑的樹林裡隱隱迴盪,顯得異常清晰詭異。
可等了半天也沒人出來應門,孟天河心中不禁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不過他還是接著又敲兩下,還是沒人應門,就在他準備第三次敲門之時,只聽吱呀一聲,大門竟然毫無先兆的開啟了。
孟天河不禁一怔,定睛向裡面瞧去,透過昏暗的燈光,只見一個紅衣美婦人站在門內。
那婦人年約三十來歲,烏雲一般的秀髮在頭上挽了個髻子,一張白嫩如雪的俏臉,眼角微翹、笑意盈盈,星眸流轉、顧盼生輝,嘴角一點黑色美人痣,更顯妖嬈嫵媚。
修長的身材苗條勻稱,肌膚白嫩,欺霜賽雪,紅色褙子下面露出一抹綠色褻衣,傲人的酥胸擠出一道肥嫩的深溝,長裙及地,輕掩粉色花鞋。渾身上下似是說不盡的萬種風情,實則卻是騷)媚入)骨,勾人魂魄。
孟天河情不自禁的倒退幾步,嘴巴大張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婦人見他一副目瞪口呆的白痴相,左手牽著衣袖,右手掩口微微一笑,嗲聲嗲氣的問道:“這位小官人怎麼了,奴家就這麼可怕麼?”
那聲音酥麻蝕骨,蕩魂奪魄,勾引出無數的遐想。
孟天河終於反應過來,暗吞一口口水,搖頭苦笑喃喃自語道:“咳!沒想到這世上還真的是有狐狸精……”
婦人耳朵很尖,孟天河雖然聲音很小,卻依然被她聽了個真切。
只見她玉手輕掩櫻口,痴莞一笑,魅惑著說道:“小官人這麼愛說笑,奴家姓紅,卻又怎麼姓狐姓狸了!”
那嬌滴滴的聲音,就好像美人在枕邊輕吹香風一般,聽的人骨頭都快酥了。
孟天河眉頭微微一蹙,感覺方才神魂似乎都蕩了一下,心中便更加的警覺起來。
不過還是拱手說道:“這位姐姐,恕在下冒昧,深夜打擾,時方才在下在這林子裡迷了路,過來只是問路的,不知這回樂陵的路要怎麼走?”
那婦人轉而嬌媚的一笑,再次現出那蕩人心魄的媚態來,細語說道:“呵呵,原來是迷路的小哥啊!我還以為是賊人來了呢,呵呵……”
說著又是一陣掩口嬌笑不止,孟天河越發的感覺自己的心神不穩了起來,似乎就快要失去了對於神魂的控制,他趕緊默唸一遍“清心咒”,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美婦笑了半天,見他依然面色冷靜,不禁有些愕然,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孟天河自然也沒有發現。
收斂的笑容,美婦上下打量了一下孟天河,裝模做樣的讚歎著說道:“看公子這俊俏的模樣,也不會是什麼歹人,既然都到了門外了,公子何不進來,小女子有上好的香茶奉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個……”
孟天河顯然心中有些不願,不說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有失體統,就是剛才婦人那幾聲笑聲,都讓他險些心神失守,他那裡還敢在此多留呢,就要藉故離開。
可就在他心裡苦苦尋找藉口的時候,美婦又開口說話了。
“難道公子真的害怕奴家是狐狸精不成?還是公子嫌棄寒舍粗陋,不敢入內呢?”
話語雖輕,卻是充滿了挑判的意味,孟天河還就怕人家這麼激他,頭腦一熱,便忘記了那些別的心思。
“哈哈,既然大姐都不害怕在下是歹人,那我還會怕大姐真的會吃了我不成麼,好,恭敬不如從命,小可就打擾了!”
說著一擺衣袖,直身就往裡走。
美婦茵茵一笑,隨即給他讓開一條道路,等他過去了,這才輕輕的再次將大門關閉,轉回身來時,眼中卻忽然的閃出一抹凌厲的寒芒。
孟天河走進院子,就站在原處,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此時那美婦人關好門也走了過來,那輕搖慢擺的姿態,好似柳絮搖曳,更顯嬌媚風流,不時的眼光輕瞥,朱唇輕咬,嬌滴滴的真似個狐狸精一般。
孟天河趕緊移開目光不敢再去看她,
“呦!公子怎麼還站在這裡啊,來,隨我屋中說話……”
說著又是一扭腰肢,轉身引著孟天河向屋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