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主屋的內室,除了梅蘭竹菊四人,其餘丫鬟是不得自由進出的,方才提水的丫鬟也是埋頭進來,匆匆將水倒進浴桶也就埋頭出去了,侯在外間,等著小姐洗漱完之後再把水給提出去。
夏雪兒一進屋,侍婢們便上來服侍,去了頭簪首飾,脫了厚重繁雜的冬裝,這才進了灑滿了玫瑰花瓣並冒著騰騰熱氣兒的浴桶之中,秋菊拿了小瓢打了水輕緩的衝著她白嫩的肌膚,暖流瞬間充盈了整個疲憊的身軀,每一個毛孔盡數放鬆了下來。
今日果真是累極了,在這熱水的一團包圍下竟有些昏昏欲睡。直到雙耳捕捉到一絲難以察覺的異動,這才猛然掙了眼,警覺的看向了房梁之處。她雖不喜歡警惕周遭,也不常這樣浪費精力,但判斷卻絕對不會出錯!
屋頂必定有人!
翠竹正給她捏肩,首先便發覺了她瞬間緊繃起來的神經,又見她雙眸警覺而凌厲的盯著房梁看,心中也就有了底。並未說話,而是輕咳了兩聲,引得捧了寢衣侯在一旁不知在思慮些什麼的香蘭的注意,這才比了幾個手勢,香蘭霎時間便也明白過來了。同樣並未言語,放了手裡的東西,便放輕腳步出了內室。其餘三個丫頭伺候著夏雪兒起身,擦乾了玉體上沾染的水珠,不緊不慢的穿了寢衣。
隨後便聽屋頂一陣打鬥聲,以及踩了琉璃瓦混亂的咔咔聲響,香蘭的武功是不容人質疑的。
屋裡燒了地龍,暖暖的,很是舒服。夏雪兒半躺在鋪了厚厚一層羽絨且又墊了三個軟枕的美人塌之上,身上蓋了床潔白如雪的狐皮毯子,隨手拿了小几上看了一大半的書籍,任由秋菊替她絞乾烏黑髮亮的秀髮。
屋外的打鬥仍在繼續,屋內幾人卻是絲毫不受到影響一般。
過了不多時,香蘭進了屋子,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夏雪兒伸手接過,膚若凝脂,纖細的手指夾著那薄薄的微黃色的紙張,開啟了,只看了一眼,面上卻是難得的露出了表情來,微皺了眉,眼裡浮現出些許的疑惑之色,卻也是一閃而過,隨即將手中的信紙遞予了翠竹。
那可以稱得上是一封情書,稱呼親暱,言語直白而放蕩,洋洋灑灑寫了一滿張。沒有署名,字跡陌生,不只是何人所書。
“燒了。”薄唇親啟,簡單的兩個字吩咐。
翠竹接過信,丟進了熊熊燃燒著的炭盆之中,直至燒了個乾淨,只剩下一推灰燼,這才轉頭離開。
“送信之人已捆了起來丟在外頭候著,該作何處置?”香蘭又請了命。
夏雪兒復又拿起了方才放置一旁的書籍,眼神遊蕩在字裡行間,語無波瀾道:“問出是奉何人之命了麼?”
“只說是他家主子,奴婢拷問了幾次,均不肯說出姓名來。”
夏雪兒並未急著回答,只輕笑了兩聲。方才那封信,字裡行間均透著股流氓氣息,況且此人送信也就罷了,鬼鬼祟祟在她屋頂之上,還偏是在她沐浴之時,莫不是心中抱著某些不可言說的見不得人的目的,何必要在看見香蘭之後撒腿便逃?且在兩人打了幾個回合之後,眼瞧著沒有全身而退的勝算,這才掏出這樣一封信來,說什麼奉主子之命送信,擺明了的糊弄人,也怪不得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能做出如此這般下作之舉,不管他所言是真是假,定時要給他以及他身後之人長個記性才行!
“打斷了手腳,扔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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