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看見了卞叔隱於袖袍中的手微微一動,剛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時卻為時已晚。看著慕容澤韜身子一頓,緊接著便向後倒來,夏雪兒一時著急,驚撥出口:“慕容!”
卞叔快速移動上前,接住了侄兒倒下來的身軀。
“前輩對他做了什麼?!”夏雪兒衝到慕容澤韜身邊,怒目瞪著卞叔面無表情的臉龐,竭力壓制住內心的衝動,雖說卞叔是慕容澤韜的叔叔,可是兩人不睦已久,萬一要是對他下了狠手,那自己該怎麼辦?慕容是為了他才遭此禍事的!
……天哪!她都不敢去想……
“你別緊張,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卞叔瞥了一眼夏雪兒,看她那緊張的不得了的神情,忍不住一陣好笑,都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是不是練武的,這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難道連點穴都看不出來嗎?!也是醉醉的了……
“哦~”夏雪兒聽後吐了吐舌頭,好尷尬啊~
隔間面積比較小,佈置又極其簡單,沒有軟塌,卞叔只能將慕容澤韜放在靠窗的地上,保持半坐著狀態,而夏雪兒也乾脆席地而坐,毫不顧忌形象。
半晌之後,卞叔開口說道:“你……很特別。”
“我?”夏雪兒一臉懵逼的表情,指著自己的臉問道,可隨即又反應過來,或許是因為自己這個坐姿太過豪放,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吧,這樣想著,正了正身,卻也沒有站起來坐到小几旁。
卞叔輕輕一笑,夏雪兒還沒見過他笑,一時有些奇怪,有何不妥嗎?
“乍一看,你很像她,可卻又不像她。”
“誰?”
“澤柔,”卞叔看著夏雪兒,認真的說到:“慕容澤柔。”
夏雪兒知道卞叔口中的這人肯定是慕容澤韜的姐姐或者妹妹,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慕容澤韜與她不過幾面之緣,卻能夠將她當做妹妹,能夠無條件的對她這麼好了,原來只是個替身……夏雪兒淡淡一笑,心裡卻在自嘲,無盡的哀傷蔓延開來,又是替身,永遠只能做替身嗎?
“澤柔是澤韜的胞妹,”卞叔將杯中的茶當成了酒,仰頭一飲而盡,而後緩緩說道:“她是一個樂觀向上的女孩,愛笑,愛叫,愛跑,愛鬧,和你一樣的古靈精怪,從不拘泥於世俗之見,也喜歡像你這樣席地而坐。以前我和他的父親關係緊張,總是暗相較量,澤韜不是很喜歡我,很少與我說話,可偏偏澤柔很喜歡來膩著我,總是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奇怪的見聞,杵著下巴幻想自己多姿多彩的未來……哦,當然,她還燒的一手的好菜!”
夏雪兒看著卞叔臉上寧靜的笑容,似乎是在說自己的孩子一樣,滿是驕傲與欣慰,不知不覺,心裡已是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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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下棋嗎?”
“略懂一點。”
“也是,你是侯府千金,自然是從小就學著琴棋書畫長大的,”卞叔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傻氣,接著又說道:“澤柔最喜歡的就是下棋,她的棋藝還是我教的呢,只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咯!不過她可不會彈琴,偶爾興起撫上一兩首曲子,都不能入耳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看著卞叔笑的開心,夏雪兒也笑了,大腦能夠腦補得到慕容澤柔彈琴時的樣子,定然是五音殘缺的吧,不過即便如此,卞叔也是享受的,不是嗎?
“那她現在去哪裡了呢?也在絕殺殿嗎?”
“她……”卞叔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悲傷陣陣襲來,最後嘆了口氣後說道:“十五年前隨她父親去了……”
這個回答令夏雪兒十分震驚,也十分抱歉提起了他的傷心事,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他,難道說節哀?十五年來,這份哀傷早已經浸入了骨髓。糾結了半天,還是隻說出了句:“對不起……”
“澤柔的死讓澤韜一度不能振作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對一個女孩如此在意過了,你真的很特別。”
夏雪兒糾結了很久,有句話她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她想幫兩人化解矛盾,卞叔人很好,慕容澤韜人也很好,他們是親人,不能一直這樣仇視著下去,明明很在乎,何必要彼此折磨?
終於還是問出口,“他恨你,應該不只是……”
“你很聰明,”夏雪兒的話還沒說完,卞叔就截住了她的話頭,“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也不想說。”
夏雪兒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秘密,每個人都有心結,她有,他有,他也能有。從卞叔的反應來看,她已經有了答案,慕容澤韜恨卞叔不只是因為父親的死,還有其他什麼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卞叔不想說,也不能說,那她應該尊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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