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撞進一個寬大的懷抱,算不上溫暖甚至還透著些寒氣,即便這樣,對夏雪兒來說也絕對是十分的安心!突如其來的幸福,使她一時間愣住了神,猛然間停止了抽泣,待反應過來後卻是直接放聲大哭,不過這次是喜悅至極!
他愛的是自己!他愛的是自己!
夏雪兒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樣一個事實,告訴自己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真的好開心!
“傻瓜,此生能做你的師兄我很開心,但我又怎會甘心只做你的師兄呢?”這麼些年來對你的情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蘇祁默默的在心中補了一句。
“嗚嗚嗚~”
夏雪兒哭的更加帶勁了,終於還是說出來了,這一年來對他的想念,這一年來內心的糾結,終於都可以大白於天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蘇祁溫柔的摸摸懷中人的腦袋,打趣的說道:“你再哭,這裡的湖水就都要上漲了,魚會被淹死的!”這丫頭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怎麼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淚似得。都怪他太過膽小,早些主動也許就不會哭成這樣了!
“噗~”
聽了師兄的打趣,夏雪兒噗嗤一聲破涕為笑,仰起頭來嗔怪的看了蘇祁一眼,接著又埋頭進他的懷裡。今日她什麼煩心事都不去想,只想安安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聽他的心跳聲,為自己而跳。
其實蘇祁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他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說是不屑於表達自己的想法,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覺得他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範,可當夏雪兒見他第一眼時起,她就知道此人其實比任何人都重情重義,比任何人都能為自己所愛的人兩肋插刀。只是他周身氣場冷酷,總表現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因此很少有人敢與他靠的很近,偌大個幽冥谷中,除了自己和張師兄外,其餘弟子中更沒有人敢與他稱兄道弟的,他們都敬他、畏他,那眼中的孤寂也許只有親近之人能真正的看懂吧!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將她打暈,然後對待她像對待一個滿載貨物的麻袋,直接扛回的幽冥谷,看起來簡單粗暴,但實際上在細節之處又極其貼心溫柔。接下來的一年中,兩人每次見面,夏雪兒都在想方設法的捉弄他,常常讓他出洋相。然而,以他的功力,不可能察覺不到師妹那略顯拙劣的小伎倆,可他卻無一例外的都走進自己設的圈套中。先前,夏雪兒還暗自高興,直到半年前發生的一個小插曲,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都在自作聰明,其實那些小把戲師兄早就心知肚明。心中不是不感動的,但也只是勸誡自己,傻傻的認為那是他因該承受的懲罰,誰讓他一個大男人總欺負自己來著!
也許連夏雪兒自己都不知道,原本只是想出出氣才設計的惡作劇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一種吸引注意力的方式,成了一種難以戒除的習慣。
“師妹……”
“叫雪兒!”蘇祁剛開口,就被夏雪兒義正言辭的出口糾正到。
也是,蘇祁微微一笑,這稱呼是該改改了,“雪……雪兒……”雖然還是有些叫的不順口,不過彆扭著彆扭著也就好了……
“嗯?”
“你放心,待我求過師尊之後,便會盡快上門提親的!”
蘇祁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極其堅定,就連語氣中都隱隱含著一種發毒誓的毅然決然,而夏雪兒在聽完後,心中則是思緒萬千。她一方面很是高興,能夠嫁給自己所愛之人,這是世間所有女子的心願,也是她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可另一方面又深深地擔憂,只因早前她答應過沐飛揚,在幫他奪得大權之前不會嫁人。
“師兄……”雖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可話總歸還是得說清楚了才好,於是糾結了片刻之後,夏雪兒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提親這事先別急,咱慢慢來。”
蘇祁不明所以,追問道:“為何?既然我們兩情相悅,那就因該在一起啊!難道說……你不願……嫁給我?”
“不是不是!”夏雪兒連忙擺手否認,她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他呢!可是又不能說實話,這件事情算是她和沐飛揚之間的一個秘密約定,於是只好撒謊道:“婚姻吧,它就是一個束縛,成親之後身上的責任和肩上的擔子都會重很多,我不想整日的拴著你,讓你沒法活得像現在這般自在灑脫。”
蘇祁再怎麼木訥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早就習慣了關注師妹的一舉一動,可她方才說這話之前明顯的停頓了片刻,不止小眼神有些飄忽,而且說話之時氣息還不太穩定,倒更像是一個謊言。驀然的,心中隱隱的升騰起一股失落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那個從不對自己說謊的師妹也學會說謊了呢?可師妹又是為的什麼要說謊呢?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蘇祁扳過師妹的雙肩,直視她略顯緊張的雙眸,誠懇的問到。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雖然他堅決不會在成親之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他知道名不正言不順,也知道清白的名聲對一個女孩而言意味著什麼。他只是想早日名正言順的照顧師妹而已,可她為什麼非要阻撓自己上門提親呢?
看著蘇祁真摯而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夏雪兒心中萬分的糾結。
是該遵守與沐飛揚之間的諾言死守這個秘密呢,還是真誠的向心愛的人坦白?
理性的她說:人又不是透明的,誰還沒有點小秘密?身為夏家的嫡親小姐外加幽冥谷的副谷主,身份尊貴的你應當有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氣節和品質!既然許了諾言,怎能不遵守?
感性的她說:千金小姐也好,副谷主也罷,不管身份是什麼,歸根結底都只是一個小女子罷了,而女人應該以丈夫、以家庭為重,夫妻之間又怎能失了信任?
理性的她反擊道:女人也是人,也要愛自己!更何況有誰說了夫妻之間有點小秘密就算失了信任了?人家沐飛揚可是堂堂皇子,你和他談條件的時候他可都答應你了,你又怎能失信於他?!再說了,你和蘇祁不是還沒結婚的嘛,也不算夫妻啊!
感性的她不甘示弱的爭辯道:沐飛揚只說了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倆的約定,難道說都到現在這一步了,你還把你的蘇祁師兄當做外人嗎?還是說你打心眼裡就信不過你的蘇祁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