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整個中毒事件的黑幕已經查的水落石出,夏雪兒遵循承諾沒有指證白伊寧,李姨娘也在她的力保之下出了佛堂,事情看似已經塵埃落定,可她自己和母親兩人依舊處於風口浪尖之上,且處境每況日下。
對於外頭激烈的言論,夏雪兒的態度出奇的平靜,這就更給心急如焚的老夫人火上澆油了。一怒之下,聽雨軒的一切用度都已減去了一半,絲毫不如當初那般富餘足樂,可夏雪兒依舊住的安然。
“小姐,這是最後的幾塊銀霜炭了,要不我去找夫人想想辦法?”
“別去了“,夏雪兒轉頭看向秋菊手中抬著的竹簸箕裡靜靜地躺著三塊炭,搖頭說道:“孃親那的情況估計和我這也差不了多少,不是還有三塊嘛,省著些用著吧!”
“外頭寒風呼嘯的,恐怕這點炭火連今日都熬不過!小姐前幾日還將本來就不多的炭火給了李姨娘一大半!”
“這個時候若是大少爺或者二少爺在府中就好了!”
夏雪兒聽後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親自兩個月前請命去北境慰問將士至今未歸,老夫人實在放心不下,加之思念至極,便整日的催促著讓大哥去瞧一瞧,最好是能把父親安然無恙的帶回家來。可大哥身為兵部的掌舵人,不能在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擅離職守,於是老夫人的這一要求便落在了二哥的肩上,至今出發已有十日了。
夏雪兒正端起茶杯來,輕輕抿了一口,微微一皺眉說道:“還真是大不如從前了,就連這烹茶用的水都換了。也是好在哥哥們不在家中,否則看見我這副光景,還不知道該怎麼難受呢!”
冬梅接話道:“若是大少爺或者二少爺在府中,又怎會讓小姐經歷這些難處?”
“我還真不希望他們二人在府中”,夏雪兒放下茶杯,看向冬梅解釋道:“我之所以會這樣,還不全是老夫人的意思?若是他們在府中定然不會忍心看我吃苦,難道要讓兩個孝子為了我一個妹妹去和自己的親奶奶理論?”
冬梅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心裡挺難受的。小姐這人就是這樣,什麼都能往好處想,為他人著想比對自己還上心。
秋菊心疼的抱怨道:“以前看老夫人可疼小姐您了,怎麼會說變臉就變臉了!真是想不通,哪有親奶奶會想方設法將自己的親孫女往絕路上逼的?”
夏雪兒微微一笑寬慰道:“她這不是心裡不痛快嘛,出了這口氣也就好了。”
“可中毒那件事情明明小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哪有這樣處理的!”
夏雪兒擺擺手制止道:“得了得了,牢騷幾句夠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嗎,又沒少一塊肉。”
兩人這才悶聲作罷,小姐就是太過於心善!
正巧這時,翠竹一臉歡快的走進屋來,看著夏雪兒故賣關子的說道:“小姐,您猜誰回來了?”
夏雪兒看翠竹嬉笑眉開的神情,心裡咯噔一下,血液都瞬間沸騰了,忙站起身來,哆哆嗦嗦沒有答話,滿心期待的看向翠竹。
翠竹一讓身,身後果真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兒——香蘭!
香蘭一見夏雪兒便趕上前來就要跪下,夏雪兒趕忙伸手扶住那就要施禮的身軀,還不等香蘭開口,她便喜極而泣。
“可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香蘭一直強忍著的眼淚也簌簌留下,口中不斷道歉:“都是奴婢不好,讓小姐擔心了。”
“快別這麼說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都別傷感了,我們梅蘭竹菊四姐妹可算是湊齊了!”
幾人好一頓哭,半刻之後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主僕五人同坐在一張桌子旁,這才說起了一直擔在心頭的憂思。
“身上的傷可好全了?”
夏雪兒忙不地的開口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香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頗有顧慮的看了看其餘是三個貼身侍婢。夏雪兒莞爾一笑,說道:“我相信她們,而今我們之間已經不存在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了,你但說無妨。”
香蘭聽見此話,心中雖有疑慮,但也輕鬆了不少。於是回答道:“勞小姐一直掛在心上,我的傷如今已經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