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漪知道她也不會忍心讓兒子去坐牢,所以跟她說了要配合的事兒以及後果不會以至於那麼嚴重,只是她要求太苛刻了點,她不想卓業被蒙上一點點的塵埃,她要卓業在這件事裡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
他們在手術裡待了將近四個小時,後來老太太的家屬都趕了過來,手術結束後,都吵著非要給老太太轉院,顧漣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從那之後沒有和老太太再有過接觸。
為了表現的真實,在醫藥費上還和那家人吵了一架,可畢竟來彥翔是他們擅自做主,所以醫藥費顧漣漪自願和他們平攤一半。
一半下來也沒多少錢,本身就沒手術。
為了拖延時間,傅彥之嚇唬他們說老太太必須要過了24小時觀察期才能轉院,不過一天,他們還能等得起。
可就這一天,輿論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高衡的把持下,一段老太太自述的影片,以及嚴禁到挑不出任何漏洞的起訴書公之於眾。
老太太對著鏡頭,將事件的起始,末尾,加之過程娓娓道來,她年輕時候也是上過學的,本身不是粗鄙村野鄉下婦人,她雖然說的慢,但是條理清晰,幾乎都有證人和證據來佐證話裡的真實性。
她表示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兒子見錢眼開,想要從卓業訛到鉅額的賠償金,卓業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並且專案從未開始,她的丈夫僅僅是死於自身疾病,如果有需要,她同意法醫檢驗她丈夫的死因,即便她不忍,她更不想丈夫死的這麼不坦蕩。
縱然年輕時候她千般作弄,他又百般漠視,兩人將溫柔都給了彼此之外的其他人,但是就之後僅存的那點美好,足夠老太太為此扞衛下去,才能讓自己百年後可以去面對她。
影片一放出去,不需要運營和手段就爆了。
彼時老太太剛轉了院,她家屬刷到影片都懵了。
“老太太沒做手術呀,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醫生滿心疑惑的問。
他們繼續懵,統統站在病房門前集體傻眼了。
說到底卓業背後有利豐,在各個手段上都不會搞不過他們,麻煩的是社會輿論導向,這個東西從來不會偏袒企業,但是風向一旦有轉機,卓業那就是在風口浪尖的上的豬,想下來都難。
卓業算是暫時轉危為安,關於對廖先生的起訴,高衡和傅彥之商量,傅彥之讓他去找顧漣漪,這個專案從開始跟她也算有點關係,而且那畢竟是老太太的兒子,老太太能大義滅親親手掐斷兒子的發財美夢,卻未必能接受兒子落個牢獄之災,看老太太那身體,能否成到人出來都不好說。
顧漣漪沉默了有一會,背對著高衡,撥弄著辦公室裡頭的向日葵。
“我的意見是起訴。”高衡提議,“顧小姐,你怎麼想?”
“不起訴。”顧漣漪扭頭看向高衡。
這也算在高衡的預料之中,同樣早就預測到顧漣漪決策的也有霍一鳴,他當時怎麼說的來著,如此篤定顧漣漪不會起訴。
“彥之讓我完全尊重你的決定,既然不起訴,那這件事收個尾就好了,回頭卓業再發個不追究宣告,稿子我擬好傳給你。”高衡說著就起身收拾面前的東西,風風火火的著急的跟只陀螺一樣。
“高律師。”顧漣漪斟酌繼續問他,“我想問下他的事怎麼樣了?”
“誰?”高衡明知故問,又在顧漣漪準備回答的時候接道,“你說霍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