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漪被他抱的很緊,冷不丁被酒灌了滿嘴,躲也躲不開,半張著嘴去呼吸,喝不下去的酒順著嘴角往下蜿蜒,唇齒交纏著,這一刻也沒人敢去打擾他們。
甚至連起鬨的都閉了嘴,只能在角落裡酸著他們如此恩愛。
陳鈺收回邁出去的步子,默默的轉身離開。
霍一鳴鬆開顧漣漪的時候,有些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要用這種低階的手段去爭。
去爭了一口陳年老醋,酸到了心坎裡。
晚上霍一鳴和顧漣漪都沒走,花房也有客房,不少喝多的賓客都留了下來。
到後面顧漣漪有點斷片,只知道鼻尖縈繞的氣息是熟悉的,也就放任自己沉醉過去了。
只是隱約間她胃裡一陣往上翻,是不是吐了也不知道,昏昏沉沉的時候她還在想,就霍一鳴也喝成了那樣,能不能照顧她還是個問題呢。
三更半夜顧漣漪是被餓醒的,胃裡空空如也的滋味一下就讓她知道,她絕對是吐了。
虛弱的抬了抬手,胳膊疼,渾身疼,還漆黑一片的什麼都看不見。
霍一鳴並不在她身邊,一直摸到了床的最邊上,她什麼也沒摸到,乾脆吧嗒開了檯燈,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說房間也是就她一個人。
她想下床穿衣服,腳剛貼到地上就跪了下去,噗通一聲還挺響,她那雙腳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活像繞著地球跑了幾圈似的。
腦袋裡一團漿糊,她是想不起來怎麼和霍一鳴翻來覆去的,可身體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她這次真是這折騰的不輕,可就這樣霍一鳴居然還能跑出去,他又能去哪裡呢?
她翻到自己的衣服,居然都被洗過烘乾了,還折的好好的放在了沙發上,她穿上後走離開了房間。
霍一鳴總不會丟下他自己就走了,估計也就在外頭不遠的地方。
哪想門一拉開,看到的就是陳鈺被扯的七零八落的浴袍,鬆散的垂掛在他身上,而他整個人則被沈青羨掐著勁瘦的腰,堵在對面房間門口,要進不進,要出不出。
身後傳來動靜,兩人齊齊回頭。
顧漣漪駭然,表情都不曉得該怎麼擺了。
此夜,夜黑風高,黑暗最容易滋生人心底邪惡的衝動和慾望,一如沈青羨,最適合在這投機巧合的時間裡,狠狠的碾碎陳鈺的自尊。
除了今天,陳鈺上次出現在顧漣漪面前的時候還算風光,在利豐左擁右呼,人人稱一聲陳總,可誰知道這聲陳總,都是用什麼換來的。
沈青羨壓根不搭理顧漣漪,只掰回陳鈺恨不得生根的視線,強迫他面對著他,再次咬上他已然紅到破皮的唇。
是發了狠的咬,唇上的軟肉被叼著,疼的陳鈺腦子越發清醒。
他開始反抗,他推著沈青羨,他想叫想罵,可所有的聲音都從交纏的唇齒中溢位,最後卻變成了惹人遐想的嗚咽。
顧漣漪輕輕的帶上身後的門,無聲無息的從他們身後經過,走掉的時候腦袋埋的低低的,儘量避免看到什麼。
陳鈺眼角餘光只能看到她走了,一如之前她說過的那樣,她會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可他卻沒法遵守自己所說的,看到就看到了,我無所謂。
他還是有所謂的,他很有所謂。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他一把推開沈青羨後,揮起一拳頭砸在了他清雋儒雅的臉上。
沈青羨被打的猝不及防,腦袋一歪,手背擦過唇角,摸到了一絲猩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