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他們有個還算溫和的通話,他卻依舊掛的不拖泥帶水。
甚至她還在留在他低沉嘶啞的笑聲裡,而霍一鳴卻轉身就抽離出去了。
怎麼她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收不住心呢。
顧漣漪站的累了,就地蹲下去坐在地板上,手機在掌心盤來盤去,心裡那股氣悶快把她憋爆了。
膽戰心驚了一下午,利豐果然沒再派人過來。
她想大概是霍一鳴攔住了。
沒事的時候她還是查了下關於早上那場新聞釋出會的新聞,利豐搞的很隆重,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顧漣漪沒有出現讓利豐沒有新聞可爆,甚至當場和砥礪物業掐了起來。
掐著掐著就出了點新聞,利豐的股價一跌再跌,當天開盤就從42.9的市值跌到了26.4,暴跌讓持有利豐股票的股民對利豐失去了最後的信任,紛紛拋售手裡持有的利豐股份。
同一時間,有一家嶄新的公司在市面上公然收購拋售的利豐股票。
拋多少那家公司照單買多少。
利豐這幾年經營不景氣,沒有好的專案,壓存的不良資產不知道利用,能供國企和外資銀行貸款的資本不斷縮盤,有一年只能暗中售賣股權以聚資週轉。
所以利豐現在最大的股東雖然還是霍世新,但是他卻也只有百分之18的股份,其他七七八八都是散股,要是那些股東都來利豐開會,能裝滿兩個會議室。
設想一下那個場景,有多壯觀。
而那家新公司的收購併不需要持續多久,就會持有利豐百分之21的股份,成為利豐最大的股東,直接把霍世新踢下董事長的位置。
那家新冒出來的,完全意圖針對利豐的公司,卻怎麼都調查不到背景。
法人是個和霍世新本人和利豐公司毫無恩怨的路人,而且獨身一人,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還找不到在哪。
火燒到了霍世新的屁股,他終於著急了。
一場凝重的會議,霍一鳴卻沒參加。
霍世新忍著怒氣,盯著空著的下手位置,一口怒氣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霍董,那司機的家屬來公司樓下拉橫幅了,吵著鬧著要個說法。”
肖一倫匆匆忙忙開啟會議室的門,唏噓的看著稀稀落落的會議室,心裡感嘆著世態炎涼。
霍世新怒不可遏,一個眼神瞪著肖一倫步子戛然而止。
“讓保安把他們趕遠點,這群人是不是窮瘋了,指望死個人在我這撈到幾輩子花不完的錢是吧?公關部呢,都是吃什麼的,這點事都公關不好,讓人鬧在公司門口來,像什麼樣子。”
他把桌子拍的砰砰響。
這會也顧不上安撫人心了,瞧瞧那些平時盯著利豐都跟狼盯著肉的股東們,這會才來了幾個,利豐一出事就把股票賣掉,只想撈回本的沒在少數,他們再賣下去,利豐就換姓了。
“公關部經理……跟霍總出去了。”
肖一倫沒敢跟霍世新說,除了公關部,策劃部,法務部,傾巢出動,都跟霍一鳴出去了。
整個利豐,就他一個老傢伙和幾個小的不能再小的股東對著外頭張開血盆大口的死者家屬在死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