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噌”一聲竄起身,“我叫那人師兄?!你確定麼?”
若事實真是如此,那範圍便會大大縮小,同時也意味著,她先前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
那次來的眾人中,浮塵和江臨她從未叫過師兄,雲渡她也少叫,只有懷榆她一直稱呼他為師兄。
這個想法一出,腦海中似乎有些記憶碎片劃過,所有散落的線索連成一條線,推斷她先前所有的猜測。
不是江臨,不是江臨...
怎麼可能呢,怎麼會不是江臨呢。
而且竟然是懷榆!!怎麼會是懷榆呢!!!
一瞬間天翻地覆,好像世界都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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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輕的,還是有些年歲的?”她問出這個問題時,聲音是自己都沒發現的抖。
這對她很重要,懷榆和雲渡都是她極其信任之人,哪怕懷榆三年前和她劃清關係,她依舊覺得他是在為整個月門著想,畢竟他曾在眾人唾棄她時那樣幫她。
在她心裡,懷榆是大公無私的。
老人陷入回憶,眨了眨渾濁的眼,“年老的,他看起來比十八年前蒼老了一些,但那副模樣沒變化,我依舊能一眼認出。”
“轟隆”某種信念悄然崩塌。
時間倒回到三年前她與老人說話最關鍵時刻,眾人出現在院子門口時。
老人受驚一般指著的男人,並非是江臨,而是他身前一副仙風道骨的懷榆。
那便是十八年前屠戮過他們一整個族群的長老,老人在看到懷榆後,明顯的看到懷榆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
不用猜測也知道,他在懊惱當年為何沒細數屠戮之人,有了漏網之魚,如今還與他面對面,眼神像要把他活生生砍死。
只是意外的是,兩人竟都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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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音只覺得腦袋發昏,眼前發黑,若不是沉時及時托住她的腰,她能直接倒地昏了過去。
真是如她猜測的那樣。
“那爺爺,你為何沒有當場揭穿他?”她聲音乾澀,透露著無盡的疲憊。
“我看到他身旁跟隨的人太多,也不知那些人是好是壞,害怕再次重現十八年前的悲劇,便沒有揭穿他,否則他們若是都動手,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老人想起傷心事,羞愧的低下頭,“是我不對,可遙道族只剩下這些孩子們,若是他惱羞成怒再屠戮了我們一族,遙道族便真的從這三界消失了。”
她心中酸澀,“若是如此,為何遙道族的人還歡迎修仙界,你們不應該憎惡修仙界嗎?”
老人搖搖頭,憐憫的看了一眼春子和阿元,“我自幼便告誡這些孩子,壞人只是少數,我們生於修仙界下,雖然出了那樣的壞事,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更不能憎惡修仙界其他人。”
一旁的春子聽不下去,“什麼狗屁修仙界,我呸!徽音姑娘你來評評理,如今的修仙界和千年前還有沒有一點關係?他們個個自私自利,滿打滿算的為自己著想,我們為什麼要尊重他們,為什麼要為為他們考慮!”
春子不是胸懷天下的人,十八年前的事讓她失去了父母,所以對修仙界的人一向沒有好印象,只不過介於丈夫是村長,才一直忍著沒說。
至於徽音,是她為數不多有好感的修仙界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徽音和那些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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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老人示意她停下,“春子,徽音姑娘還在這裡,莫要說了。”
春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徽音緩了許久才緩過來,無力的搖頭道,“無妨,每人都有每人的想法,是非對錯,本該就由自己定奪。”
她低下頭,“我也沒想到,我信任的人,竟然真實面目是這個樣子。”
水陽州也提醒過她懷榆有問題,可她始終對懷榆有濾鏡,不願相信。
她無法將懷榆那副仁善慈愛的模樣和老人口中回憶中那個強暴少女、屠戮全村的怪物聯想在一起。
懷榆明明是至高無上,體恤天下眾生,甚至時常將救濟蒼生掛在嘴邊,為何還有這樣一副陰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