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忙著幫他處理傷口,不在意的回道,“素不相識也能幫忙,我下手比較重,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而且這個小哥可是這個任務的關鍵,她怎麼可能不幫他。
肩膀上被咬的地方傳來陣陣疼痛,男人眉頭緊蹙,視線卻不離徽音,細細打量她。
這是幾百年來,第一個不看在他的身份,如此平靜對待他的女人。
徽音沒處理過傷口,只無聊的時候在藏書閣的書籍中看過幾眼處理方法,廢了半天的勁最後把傷口纏繞的歪歪扭扭,但好在可以止住血。
雖然模樣不太好看,但該發揮的作用算是發揮了。
等到一番包紮下來,她累的滿頭大汗,十分滿意的看著鼓成一團的傷口,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終於好了,行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奇特的包紮手法,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你的手法很特別。”
她撇撇嘴,“你這話要是誇我的話,我就收下你的好意了。”
她看著男人優雅的將衣袍穿上,有些納悶,“對了,你剛才說我不認識是什麼意思,你是什麼人,我們應該認識麼?”
男人動作不明顯的頓了頓,垂眸平靜道,“無事,只是很好奇,你若不認識我,為何我們會見面。”
他突然改了主意,若是此時說出他的身份,他們定然會成為劍拔弩張的敵人。
他並不想這麼做,最起碼眼下不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碰面,”徽音撓撓頭,“那你呢,你為何會來這裡?”
男人沉默了片刻,嘴角掛起疏離的笑意,“我也不知。”
徽音一聽這話,心中的疑惑更甚,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出是因為什麼。
難道這次的任務真是簡單的讓她幫眼前男人驅逐一條狼?這麼簡單?
不過眼下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坐直身體問面前的男人,“哎,我剛才救了你一命,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呢。”
“辭鏡。”男人注視著她的眼眸,平靜的說,“人界商賈之子,並無身份。”
徽音點點頭,對他行了一禮,“在下徽音,月門的修仙之人,若是以後有需要的地方,辭鏡公子可去月門找我,不過我能不能幫上忙就不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穿著,將心中的想法吐出,“說實話,你這一身裝扮,有點不像商賈之子,倒更像是一個神秘的有身份的人。”
辭鏡臉上的臉色僵了剎那,聲音依舊平淡,“多謝徽音姑娘抬愛,徽音姑娘才是真正有身份的人。”
“哪裡哪裡!”徽音雖然嘴上謙虛,但笑的齜牙咧嘴,顯然很喜歡這樣的恭維。
原本剛才和雪狼打了一架,她的身體熱了一些。
但和辭鏡坐在地上聊會天的功夫,讓她身體熱意褪去,再次發冷有了寒意。
她裹緊身上的衣裳,臉色不像剛才那麼好看,紅潤也一點點消散。
辭鏡看著她逐漸發白的臉色,“徽音姑娘很冷?”
“嗯,”她點點頭,“我是昏迷時偶然到這個地方,也沒準備厚衣裳,如今冰天雪地的,穿的又單薄,確實挺冷的。”
而且她剛才還將衣袍最外層的一層布條撕下來給他包紮傷口,現在是冷上加冷。
辭鏡看著她這副蒼白臉色,淡道,“我剛才在遠處看到了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應當是這裡通往外界的出口,徽音姑娘或許可以去試試。”
“真的?”徽音激動的站起來,“在哪?”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指向一個方向,“往前直走,即可看到。”
“辭鏡公子既然知道出口,為何不走?”
“我有一位故人在此,稍後找到他再離開,姑娘不必擔憂。”
“那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找?”
“不必,我看徽音姑娘臉色不太好,先離開這裡吧。”
徽音已經凍得全身發抖了,如今說話都在硬撐,聽他這話也不矯情,點點頭告別,“多謝公子,那咱們以後有緣再見!”
反正他知道出口,她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嗯。”辭鏡笑意不達眼底,靜靜地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往前跑了許久,久到快要離開他的視線,才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對依舊坐在原地的他大喊,“忘了囑咐你了,你身上傷口的毒已經被我擠出來了,但記得不要碰水,若是回去了之後記得每天換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