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漆黑只是片刻，很快空氣中黑氣散去，月光照耀下來，正好照到了魍神被煞氣傷的吐血的模樣。
“噗”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煞氣，他的確打不過沉時。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對面前的沉時虛弱道，“你既然身為修羅一族，就應該與我一起共同對抗修仙界，而不是和他們同流合汙！”
“你也配教訓我。”沉時雙眼危險一眯，抬起雙手，一團煞氣又在他的手中凝聚，隨時準備朝魍神打去。
魍神臉色一變，低聲罵了一句什麼，突然化成一道紅光倉皇離開，消失在半空中。
這是他鮮少狼狽的時候。
整個街道都是戰亂過後的雜亂。
徽音站在角落裡，目送魍神離開，心中卻沒任何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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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沉時朝她的方向走來，那是一股全然陌生的氣息，嚇得她全身寒毛直豎。
“你...想幹什麼？”
這不是她熟悉的沉時，連看她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她甚至都懷疑，她養了三年的沉時會不會再回來。
原來她還是沒躲過沉時黑化的命運，正好此時距離最初也過了三年，一切都沒有變化。
冥冥之中，皆是命數。
沉時在她面前停下腳步，垂眸注視她，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失望，“你怕我？”
“確實挺怕的...”她如實回答，恨不得把頭低到地底，“你...不是我熟悉的人，我不知你是好是壞。”
他低頭看著她，心臟似乎被挖空一塊，是罕見的疼。
下一刻，他抬起手，大掌緩緩撫上她的臉。
溫熱的，活的，這是他身為徒弟時，無數次都想做的事，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別怕我，我是為你活著的。”
徽音察覺到臉上傳來的微涼觸感，錯愕的抬起臉，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熟悉又陌生的臉，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一道什麼東西從手臂中猛然闖進了她的身體，接著五臟六腑都開始疼。
她感覺雙眼有些沉重，四肢無力的癱軟，整個身體朝前跌去，已經無暇顧及沉時為什麼摸她的臉，以及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了對面的房頂上有一個紅色身影。
奶奶的，這魍神果然夠陰，不僅去而復返，還打不過沉時就開始偷襲她。
這是她昏迷之前心中最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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