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也沒有意義，拿玉璽來。”李闕態度堅定。
太監不再多言，來到御案前。在李闕伸手夠不著的地方放著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他開啟了盒子，從裡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隻通體剔透、代表了至高無上的九龍玉璽。
“皇上……”太監低著頭，雙手將玉璽奉上。
“你來。”李闕語氣冰冷，並將手從奏疏上移開。
“皇上……”太監抬頭看著李闕，眼中滿是惶恐。
李闕面無表情，冷漠得像是個局外人一般。
最終，太監只能用顫抖的雙手，將玉璽落在了奏疏上。
……
下著雨。
雨落在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落在小徑兩側花圃裡盛開的菊花上，落在小徑盡頭那一汪池水裡。池水裡的游魚偶爾浮到上面上來，吹了個泡又沉了下去。
小池邊上有一小閣，小閣開著窗，從裡望出去，能看到小池，盛開的菊花，以及被雨水沖洗過後散發著柔和光澤的鵝卵石。從外往窗裡看去，能看到晉帝李闕和一位年紀相仿、相貌堂堂的男子相對而坐。
這人是前來向皇兄辭行的北江王李輕雲。
“皇兄，該你了。”
李輕雲柔和的嗓音將正望著窗外出神的李闕給叫了回來。
李闕將目光從池子裡的游魚，移到了面前的棋盤上。他從棋盒裡捏起了一枚白子，待要落子時便發現不管自己將這枚棋子放在何處，他都已經無法扭轉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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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輸了。”他將棋子投到了棋盤上。
李輕雲輕輕一笑：“皇兄未必輸了。”
“朕無心對弈，落子亦是枉然。”
“皇兄為何不能專心起來呢？”
“你不是朕，不知理政之苦悶，是無法一時棄置的。有時候，朕非常羨慕你，無憂無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李輕雲又是一笑，但這笑容有些敷衍。
“這次要去哪裡？”李闕問。
“還沒確定，或許只是附近走走。”李輕雲答道。
“像雲一樣四處漂泊可不好呀，你也該成家了。”
李輕雲又是笑了笑，搪塞了過去。他臉上總是掛著春風一般溫柔的笑容，讓人覺得他就像是天空中的雲，又輕又遠，與世無爭。
……
雨仍然下著。已經下了八天了。陰冷潮溼的天氣令李闕心中忐忑，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