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6章 質詢
宮門前。
四名獵狐堂侍衛騎著馬，帶著一輛無廂的馬車緩緩而來。馬車上鋪著一張草蓆，草蓆裡似乎裹著什麼東西。
沒多久，獵狐堂的侍衛和馬車就來到了宮門前。
宮門禁衛上去檢視。原本以獵狐堂的身份，他們是有權不受盤查的。但最近都城戒嚴，任何人進出宮門都要接受盤查。
“大人，這車上是什麼？”宮門禁衛問很客氣地問道。
“遺體。”領頭的人說。
“雖然不應該，但上命難違，請大人們見諒。”
宮門禁衛打著燈籠來到了馬車旁，揭開了草蓆。草蓆裡裹著三具屍體，他們都穿著獵狐堂的制服，制服上染了血。血跡已幹，發黑。
宮門禁衛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將草蓆重新覆蓋上去，然後回到那領頭的人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都看過了，請進吧。”
獵狐堂的侍衛帶著馬車進入宮門，往獵狐堂方向而去。
“唉，也就只有他們能將遺體運進宮裡，咱們要是死了，恐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一名宮門禁衛發著牢騷。
“少說廢話，要不你也去獵狐堂試試？”剛才檢查的禁衛說。
“算了，咱沒那個本事。”
“沒本事，自然沒有特權。”
兩人說著，都嘆息起來。
……
泰安殿燈火通明。
肅穆的大殿是平時上朝之處，西閣則是皇帝休息和退朝之後召見臣工們議事之所。
拓跋淵人不在大殿，而是在西閣。他坐在御案後，玉冰站在旁邊。
玉冰對自己沒有座位心裡十分不悅，但想到這裡是大臣們議事之處，平時她們後宮的人是不能進來的，她現在人在這裡已經是破例了，所以就忍了。
御案之下，左右兩旁都設了座位，左邊的座位上坐著御馬王拓跋凡，右邊的座位依然空著。拓跋凡看著那張空椅子，便想到了這是留給太子的座位。
太子現在還能夠和他平起平坐，這是他所不想見到的。不過，這將會是太子最後一次坐在這裡。
進入西閣後，拓跋淵就在翻看御案上的書，一句話都沒有說。拓跋凡和玉冰偷偷摸摸地互相傳遞眼色。拓跋凡讓玉冰開口問話，問的自是關於太子的事情。但玉冰這時候也不敢開口，因為她已經察覺到皇上與往日又有所不同。明明她又用了藥，可拓跋淵卻不像是中了藥的模樣。她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多想，只當做是藥效還沒有起來。
這時，一名太監走了進來，稟報說：“啟稟皇上，太子殿下帶到。”
拓跋淵點了點頭，太監退了下去。不一會兒，樸卜木就領著當朝太子、昭王拓跋逸來到了閣中。
拓跋逸餘光掃到了拓跋凡，拓跋凡向他投去了輕蔑的目光。
“兒臣參見父皇。”拓跋逸行禮道。
“起來，坐吧。”拓跋淵沒有抬頭說道。
“謝父皇。”拓跋逸直起身子，到右邊的位子坐下。
樸卜木則來到了拓跋淵的身邊，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一旁站定。玉冰向他擠了一下眉頭，示意他該退下了。但樸卜木視而不見，不為所動。
“樸公公，你可以退下了。”玉冰忍不住說道。
“不必。”拓跋淵道，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手中的書，“他就留在這裡，一會兒還有事情要他去辦。”
玉冰吃了虧，心中委屈不已。
“皇上……”她挽著拓跋淵的手撒嬌道。
“別鬧，再鬧你就先回去休息。”拓跋淵冷淡地說。
玉冰怔住了。拓跋淵現在的態度是她從未遇到過的，這令她難以適從，也十分不解。
拓跋凡向玉冰遞去一個眼色，想知道父皇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