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塞,無法回答。
他剛接手遼軍之時,伍長之上軍官,皆可用。
他贏了潼安城之戰後,伍長之上軍官,還有一大半可用。
他輸了萬泉城之戰後,伍長之上軍官,還有幾人能用。
現在……
令馥雅的問話讓他瞬間清醒了。
遼軍中伍長之上的軍官,大多是原本跟隨父親的舊部,或者是那些舊部的親信。
可他兩個月內,便先後重傷鄭宏策之子,殺死安權之子。
鄭宏策和安權,是軍營中最威望的人了,原本只低於令馥雅。
現在可能比之令馥雅,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舅父沒有出兵相助也沒有接濟糧草,他和母親令馥雅位置也很是尷尬了。
“母親,孩兒錯了。”呂志峰第一次認了錯。
可死去的安倉昊和已架了馬車離開的安權,到底是聽不到了。
呂志淯沒有性命之憂,只需要靜養半月即可。
令馥雅謝了攔住呂志淯的眾將領後,便請辭離開了帳中。
她現在自知不適合待在那裡了。
眾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呂志淯才緩過勁來。
他其實避開了要害,雖然流的血很多,看起來很嚇人。
但實際上並不會影響到健全,他不能給大梁和荊鵬一絲一毫趁虛而入的機會。
“大哥,我們計程車兵應該已經陸續在撤退了吧。你也趕快率領侍衛們撤出軍營吧,如果我沒預料錯的話,荊鵬很快就會殺過來的。”
呂志淯打破了安靜,輕輕說出的話,卻讓眾人嚇了一大跳。
呂志峰雖然覺得呂志淯有些誇張了,但此刻卻異常的耐心詢問。
“老三,你有些太過於憂心了吧。現在外面雖然已經微微泛白了,可打仗的話視野還是完全不夠的。”
又道,“荊鵬那老傢伙憑什麼來進攻我們?難道他就不怕被我們伏擊嗎?”
聽到呂志峰那白痴一樣的話語,呂志淯很是頭疼。
“大哥,別忘了宇文修是從哪裡逃走的,我們營裡的一切他都知道,如果用了千里馬的話,現在他大約已經到了萬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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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向荊鵬彙報後,我相信荊鵬絕不會錯過這樣的進攻機會的。”
呂志淯忍著痛,坐起來,給眾人分析。
“而我們遼軍現在已經沒了什麼兵力,更沒任何能打仗的人了。剩下的不過都是些老弱病殘,如何跟荊鵬的精兵對抗呢?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遼軍,你現在都該帶人撤退。”
呂志淯的話說的懇切,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嘲諷。
呂志峰感到了後怕,只見他立馬下令了加急士兵們的撤離後,自己也帶著他的親衛們撤離了。
而呂志淯卻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捂著受傷的肩膀,拿了弓箭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帳後。
在一支箭羽的尾部上塗了帶顏色的料酒,點燃了朝著天空發射出去。
一連發了三支不同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