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了事態的嚴重性後,田恭不敢多言。
田阜道:“事已至此,已無退路。來雲在巴州招兵買馬,少說也有十萬之眾,加上巴陵郡的五萬人馬,共計十五萬。匯合之後,立即奔襲都城,與公孫繆一較高下!公孫繆的益州至多不過七八萬人,都城內禁軍、兵馬司加起來不過一萬,我們還是佔有優勢的。”
田恭抱拳道:“末將這就去召集人馬!”
田阜點點頭。
田恭去後,田阜望著屏風上的《猛虎下山圖》,心裡想到了“騎虎難下”這個詞。這不正是他目前的處境嗎?
不!
我並非騎虎難下,而是這隻下山猛虎!
這麼一想,田阜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
這是,一衛兵走了進來,稟報道:“丞相,那人還是不肯吃飯。”
田阜皺起了眉頭,跟著衛兵前往後院。後院的一間廂房裡,關著年慕白。
年慕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帳頂,但兩隻眼睛空洞無神。
門開了,田阜在衛兵的隨同下走了進來。他先看了一眼桌上豐盛的飯菜,果然,年慕白根本就沒有動過。
“為什麼不吃飯,是不是不合胃口?”田阜來到床邊,問道。
“為什麼不殺我?”年慕白問。
“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
“我對你有什麼價值?”
“當然,因為你是梁國太傅的兒子。”
聽到這話,年慕白沒有任何反應,仍躺在床上像個快死的人一樣。或許,他早就猜到了田阜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
“然後呢?我對你有什麼用處?”
田阜昂起頭道:“現在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那我就猜猜看吧,你是想留我作退路,對嗎?這仗還沒打呢,就想過自己會輸,真是周到呢。”
田阜道:“梁國都已自身難保,那裡能有什麼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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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丞相就更不應該留著我了。”
“我自有用意,飯菜每天都會有人送來。若你一心求死也無妨。”田阜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丞相……”年慕白忽然叫住了他,並坐了起來。
“何事?”田阜回頭問道。
“丞相真要和朝廷作對?”
田阜微笑道:“我以為你是個對世事不管不問的人呢。你這問題說錯了,不是我要和朝廷作對,而是朝廷中某些人要與我為敵。”
“丞相覺得自己勝算幾何?”
這話算是問道了田阜的痛處,但他面不改色,說道:“八成。”
年慕白髮出了一絲譏笑。
田阜不悅,問他笑什麼。
年慕白道:“就目前來看,丞相的兵力在朝廷之上,但都城易守難攻,丞相能在短時間內拿下來麼?據我所知,公孫繆在前來都城之前,就以各部盯著田相在各個州郡的親信動向,只要有人動兵,公孫繆的部隊便能中途攔截,支援都城。這麼看來,丞相還認為自己有多少勝算呢?”
田阜認真端詳著眼前這位少年。年慕白給他的印象是一個陰沉冷漠之人,沒想到他竟能說出一番已經看透了一切的話來。他是認真的,還是危言聳聽呢?
“丞相似乎不相信我的話。”年慕白笑道,“也是……我怎麼看都不像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就當我沒說過好了。”說完,年慕白起身來到桌前,坐了下來,拿起來筷子,給自己斟滿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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