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時,劉景徽不聊其他,就只是和劉業回憶小時候的快樂。
那個時候,在眾多皇子當中,就屬他們兄弟兩感情最好。經常是一起習武、讀書、受罰,父皇對他們也非常器重。
劉景徽談及往事時,神采奕奕,滿目憧憬。
他這時候不談正事而只是帶著劉業回憶,劉業很清楚他為何要說這些。往事確實令人心動,但劉業已將往事塵封,劉景徽的話並未讓他內心動容。冰封的湖面上,又怎會泛起漣漪呢?
劉業默默地聽他說完,正好早餐也吃完了。
“我們去看日出如何?”劉景徽提議道。
閣樓的頂層是一方露臺,三人來到露臺邊,憑欄遠眺。
只見遠山山頭上泛起了朝陽的光輝,陰沉的天空漸漸變得明朗。一縷縷曙光照進群山之中,山更青了,天也更藍了。
“此間撥雲見日的景象,是我每日都想看到的。”劉景徽深沉地說道,“不知外面的天下十分能見到此景呢?”
劉業道:“這個時候,外面已經大亮了吧。”
這兩個人雖是再聊日出,卻都別有所指。劉景徽暗指劉顯治國不利,劉業的意思是現在安好,也能接受。
這話令劉景徽心有不滿,也就不再繞彎暗指,“你的意思是劉顯是個好皇帝?”
劉業對此沒有表態。
劉景徽蔑笑起來,“劉顯是個好皇帝……真是可笑。就他和宣氏的為人,能將大梁治理成什麼模樣?我雖困於此間,但對外面的情況並非一無所知。大梁的現狀,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劉顯治國這幾年,拿得出什麼政績?反而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對外又有遼狼虎視。在這麼下去,大梁遲早敗在他的手裡!”
劉業也不在沉默,問道:“我只想問兄長一句話,兄長心裡是想復仇呢,還是真的為了大梁?”
劉景徽不假思索,“我當然是為了大梁……”
“既然是為了大梁,為何還要屯糧練兵?為何要劉業幫著你一起造反?”
“造反?”劉景徽乾笑了兩聲,“這個皇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何來造反之說?”
“說到底,兄長還是想坐上皇位。”
“皇位本是我的,有何不妥嗎?”
“兄長可知,兵戈一起,將會生靈塗炭,遼狼也會趁虛而入。到那時別說什麼撥雲見日了,我看是暗無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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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業!”劉景徽生氣了,“劉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維護他?”
劉業義正辭嚴,“我維護的不是皇上,而是大梁江山的安定。”
“江山的安定?”劉景徽笑了,“江山在劉顯和宣氏這樣的人手裡,豈會安定?他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劉顯強搶民女,濫殺無辜,謀兄弒父,這些哪一件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一個戴罪之人,如何做的了皇帝?還有,你的生母,也是被宣氏給害死的。”
劉業平靜的面上出現了一絲抽搐,恰似冰封的湖面上化開一個裂痕。
“你以為宣氏是你的生母嗎?”劉景徽見到了說服劉業的希望,繼續說道,“你的生母是劉氏,是一名宮女。宣氏得知劉氏被父皇臨幸之後,本欲殺之,但發現劉氏已有孕在身,便將劉氏暗養起來。自己便假裝有孕,以此博取父皇的寵愛。待劉氏生了你之後,她便將你悄悄帶入宮中,假作己出,而劉氏自然被她滅了口。你若還未她們母子效忠,如何對得起父皇與你生母的在天之靈!”
劉業神情陰鷙,冷冷道:“這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
“好個一面之詞,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宣氏真是你的生母,會讓你去北疆苦寒之地受苦?會處處為難你?孩子的面相不像父就像母,你小時候,是不是有聽到過宮人們議論你長得不像宣氏?其他的流言蜚語,你多少也聽說過吧,無風不起浪,這些流言蜚語可不是空穴來風。”
劉業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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