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暖問他。
歐靖宇點點頭。
顧安暖靠近了一步，又問：“因為手術對眼睛有危害，所以拒絕手術，也和我有關係是不是。”
“不是，我決定不手術和你沒關係，我……”歐靖宇不肯承認，反駁道。
“那如果我想要你手術呢？”顧安暖仰頭來看他，“我希望你活著，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就算你看不見也沒關係不是嗎？要是你看不見，我握著你的手就好了，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就不顧自己的生命。”
“不行，如果我變成了瞎子，我就沒辦法看到你站在領獎臺上了，我無法注視著你，更不配擁有你。”歐靖宇收回了手，拒絕道。
他對死沒有恐懼，可是對一輩子要活在看不見她的世界裡，充滿了恐懼。
黑暗，無邊的黑暗，一個瞎子，怎麼能給她幸福。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顧安暖強硬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就算你做了手術之後變成了瞎子，未來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會呆在你身邊的。你沒什麼可擔心的。靖宇，我不要你為了我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希望你活著，好好的活著。”
歐靖宇轉身看著她，他笑了，那種笑說不出來的讓人心痛。
“我就知道你會做這種事情，所以我才不想告訴你。”歐靖宇的心撕裂一般的痛了起來。
好高興，她能說出一輩子呆在自己身邊這種事情來，他真的很高興。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種時候，說出的這種話來。
應該在他追求下，她感動了說出這種話來才對吧。
本來的話，他可以等個幾年，十幾年的，一直追求她，等到她願意接受自己。
可是現在真是上天眷顧，因為他變成這樣，所以她很輕易地就說出了一輩子要呆在自己身邊這種話。
顧安暖的心也很痛。
在她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就知道會面前傷害到了的他。
這世間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
無憂來拜託她的時候，並沒有想得很複雜。
她只是想，自己要是答應下來，就可以勸歐靖宇手術。
如果未來自己和歐靖宇在一起，他就沒問題的。
可是無憂並不知道，歐靖宇非常明白自己對霍司琛的感情。
所以當自己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一定會傷害到他。
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她的這個承諾，像是紙一樣既蒼白無力，又凌厲能割破人心，但她還是說了。
為了救他，就算是傷害了他，把事情搞得糟糕，她也要這麼做。
“我忘不了霍司琛。”顧安暖看著歐靖宇，坦然道：“他是我六歲起就愛著的人，一直愛著，直到現在我也沒能放下他。也許還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徹底地放下。
也的確是因為靖宇你生病了，我才會在這種時間裡做出決定陪伴你的這個選擇。我知道這讓你受傷了，可是隻要你願意，你有一輩子去療傷，有一輩子讓我陪著你療傷，直到傷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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