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柯西諾把自己從老船長那裡信貸得到的十萬美元,一擲千金似的豪擲了五萬,對兩支垃圾股進行了第一次股價拉高。
之後離開華爾街,穿行在狹長街區,打算返回百老匯老船長辦公室。
走到碼頭街的十字街道路口,瞥見碼頭進港的方向,出現了大量警察的身影。
前方,靠近河岸的區域,拉起了幾條警戒線。
柯西諾放緩步履,抬頭望了一眼碧藍的天空,小朵小朵玫瑰色的彩雲高懸在晴朗的天空,彷彿並不是徐徐飄動,而是緩緩沒入碧空深處。
腦中浮上了幾個似乎毫無干連的詞彙:華爾街,碼頭街,警察……
他朝著警察大量匯聚的碼頭街走過去,遠遠地就看到唐緹咖啡館的十字路口外邊,聚集了大量圍觀群眾,有警察和法醫在唐緹咖啡館進進出出,圍觀市民都不敢大聲議論,搞得現場氣氛十分凝重。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柯西諾走過去跟一位市民詢問道。
恰好,因碼頭街突發案件,吸引了各家報社記者前來報道,《世界報》的通訊記者班傑明也正在碼頭街跑通訊,聽到這一道熟悉清澈的嗓音,趕忙從人群中擠到老闆身旁。
“聽說唐緹咖啡館發生了命案!”
“命案??”
柯西諾驚訝道。
幾名警察聽見圍觀的市民在討論,鷹眼似的目光掃射過來,嚴厲道:“不許在這裡討論!”
柯西諾趕忙低了低頭,壓低嗓音問道:“案子經過都打聽清楚了嗎?死的是什麼人,是咖啡館的顧客,還是店員?”
“我也是剛到一會兒,就碰到了命案!你看,紐約港不是進來兩艘大型商船嘛?”班傑明揚手指向港口依舊停放,但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的兩艘巨型商船。
“這一次,據說商船上面載來許多外國遊客,這些遊客在商船靠岸後陸續上岸,在曼哈頓遊玩、參觀,自然也會進入唐緹咖啡館喝咖啡,觀賞碼頭風景的呀。”
“所以呢?”
“就有兩位漂亮的女遊客走進咖啡館,可是事情不湊巧,其中一位風韻姿色俱佳的女遊客,據說是「法老號」船長的情婦!她們進入唐緹咖啡館之後,遭到了一位酒鬼的調戲,法老號的船長聞訊衝進咖啡館,爭執之下,手持尖刀將酒鬼刺死了……”
“啊?這都能打架?真是一群腎上腺素隨時都會飆升的野蠻人!”柯西諾嘆道。
即使是18世紀中葉,在紐約這般貿易繁榮的港口,一個老外在曼哈頓,犯了事,也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並且,這個年代,沒有高牆,沒有帶電鐵絲網,有的是農奴主需要奴隸!
甚至是發配到軍隊充軍,運氣更差的,會被以奴隸身份賣掉!
柯西諾不免替‘法老’號船長感到不值,為了一個女人居然不顧後果在外國犯事。
“死了幾個人?”
“一共兩個。聽說酒鬼的同伴被激怒,慌亂中抓住了那名情婦便是對法老號船長進行人質威脅,雙方談判時,法老號船長再一次激怒酒鬼同伴,最後,據說船長的情婦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卻被酒鬼的同伴當眾殘忍殺害!死的好慘啊!”
班傑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是說,那名情婦也被殺害了?”
“沒錯!否則,怎會有這麼多人圍觀呀?”
柯西諾輕輕摩挲著下巴,沉吟了一會,提示道:“這篇報道的標題,可以這麼寫:法老號船長風流韻事告終內幕……”
“嘶?你居然沒有一丁點同情心嗎?死的可是那名情婦!據說,那是一位穿戴名貴珠寶,姿色上乘,優雅的女子呢。”
“優雅又如何?還不是即將變成法醫解剖臺上的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毫無反抗力的被法醫的解剖刀咔咔咔……”
班傑明雙眼瞪大,頓時被柯西諾的恐怖描述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第一次對少年老闆無害的笑容充滿了恐懼。
柯西諾輕拍著班傑明的肩膀,故意忽略他一臉失望與驚恐結合的複雜表情,轉身離開唐緹咖啡館這個是非之地。
他從來就不是聖母,何須對一個未曾謀面的女子存有同情心?
同情不幹正經事的人類,那是上帝的工作!
大約兩刻鐘之後,保羅的親信雷諾,在街角找到了柯西諾,對他進行了一番說明,稍後便領著他匆匆返回遊艇俱樂部成員們聚會的一艘遊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