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拖著磁力腳鐐,步履遲緩的走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前,關林在門外攔住了後面的四名押送警衛,說道:“你們就在這裡等候吧,局長要單獨見他。”
趙亮聞言一愣,下意識問道:“啊?局長?關局,你沒有升職坐上咱們局的頭把交椅嗎?”
對於這種“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疑問,關林感覺趙亮簡直就是在故意嘲諷自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隨手推開了身後的房門。
“少說廢話,趕緊進去!”
趙亮是真的沒想挖苦對方,但眼見關林誤會了,也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抬步走進了那間熟悉的辦公室。
正在屋裡等他的花千秋,此時把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平靜的凝視著趙亮,指著辦公桌前的位置道:“趙亮,請過來坐到這裡。”
趙亮默默的點點頭,慢吞吞的走到椅子那裡,微微欠身坐了下來,無聲的看著面前這個陌生人。
花千秋問了一句:“你好像抽菸吧?”
“啊,有時候抽。”趙亮禮貌的笑笑:“不過執行任務的時候沒得抽,關在小黑屋裡也不讓抽。”
花千秋伸手拉開旁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包煙、一支打火機和一個玻璃菸灰缸,放到趙亮面前:“來,過過癮吧。”
趙亮猶豫了一下,然後取出一根香菸,啪嗒一聲點著,慢慢的吸了起來。
同時,他也悄悄的運用其靈覺,打算探一探這位新局長究竟是什麼路數。
然而令趙亮大吃一驚的是,眼前的花千秋,內心深處居然一片空白!
我靠,這是見了鬼了嗎?!趙亮不禁暗暗納悶:繼朱老師和鄭盧雅之後,又他媽出現了一個無法探查的人?這讀心術到底靈光不靈光啊?
花千秋此時淡淡的說道:“請你過來,是有些情況想要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您說您說,我絕對配合。”趙亮一邊吐著菸圈,一邊認真答道。
花千秋微微頷首,問他:“你跟屠四海是什麼關係?”
“啊?屠處長和我是上下級關係呀。”
“跟朱昊是什麼關係?”
“朱昊?朱昊是誰?”
“反穿局首席歷史顧問。”
“哦,您說朱老師啊?額……我們就是一般朋友。”
“跟胡宇飛是什麼關係?”
“誰?胡宇飛?總部的胡處長嗎?我,我們倆沒關係啊。”
“那麼,跟鄭盧雅又是什麼關係?”
“我們……我們是普通同事。”
花千秋一邊聽一邊寫,忽然抬起頭來,淡淡笑道:“你跟西登登教授又是什麼關係呢?”
趙亮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卻仍舊神色如常:“西教授是我們先秦處的外聘顧問,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教會了我們不少有用的東西。他在先秦歷史方面,還是有很深造詣的。只不過這個人性格有些孤僻,不太喜歡城市生活,總是念叨著要去終南山隱居。”
“西教授的背景調查是誰做的?”花千秋取出一包資料,遞到趙亮跟前:“這裡面好像有問題。”
趙亮對那份人事資料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當初張末局長親自交到他手上,專門給熄燈道長偽造的背景身份。他遲疑了一下,略微猶豫道:“額,是張局長親自處理的。”
花千秋顯然早就知道答案,沒再往下追問,而是轉向了另一個問題:“爆炸案發生的當晚,你跟西教授在幹嘛?”
趙亮心中一凜,不答反問道:“領導,咱們這是在審訊嗎?還是爆炸案那件事兒?我都跟關局他們說過好多次了,那天晚上有秘密任務,是張局親自佈置的。沒有她的允許,我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反正就這樣了,要殺要剮隨您便吧。”
他掐滅菸頭,又問道:“哎對了,張局長她怎麼樣了?身體回覆了嗎?”
花千秋的神色平靜如水,說了一句:“你不愧是屠四海教出來的好徒弟。”
趙亮佯裝詫異:“屠處長?這跟屠處又有什麼關係?”
花千秋笑道:“我跟屠四海是老對手,屠半仙的手段,我很熟悉。”
說著,他又取出一份口供記錄,說道:“這是內調局在上個月秘密進行的一次問話,詢問物件是反穿局傳送中心裝置檢修科的一個技術員。對於他,你還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