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寇準的建議下,宋軍派出的都是沒有參加前次會戰的生力軍,足足十萬兵馬,由宋真宗督戰,迎擊契丹大軍。
雖然兩邊的人數規模減少了,可是激烈的程度卻反而更勝昨天。雙方同樣是精銳盡出,同樣是皇帝親臨,哪還有不死磕的道理?
從日升到日落,整整六個時辰,共計十二個小時,五萬契丹主力跟十萬大宋新銳連番惡戰,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宋真宗一直在城頭上觀戰,兩條腿站的酸脹難忍,最後只好命人搬了把椅子坐著看。他指著城下對寇準等人感慨,自己只是站著看看,都已經疲憊不堪,那些將士們奮勇廝殺一整日,此時該是多難熬呢?
當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遼聖宗耶律隆緒終於傳下命令,讓契丹大軍收兵。
由於他們是進攻一方,完全佔據著主動,所以說撤便撤,而宋軍將士只能眼睜睜瞅著對方的馬屁股,乾著急也沒辦法。宋真宗見狀,心疼士卒勞苦,也連忙讓大軍速速收攏入城,吃飯休息。
直到半夜時分,戰況終於統計出來,宋朝這邊又傷亡了一萬七千多人,而敵人的損失估計不過五千上下。
宋真宗看著戰報,不禁是欲哭無淚:這才短短四天時間,宋軍就折損了近五萬兵力,其餘的也都精疲力竭、苦不堪言。戰爭的殘酷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倘若再這麼耗下去,別說四十萬大軍,就是再來四十萬大軍也不夠填坑的呀。
當晚,宋真宗便下旨給各軍都指揮使,要他們今後不得率兵出城迎戰。敵人若是再來,必須固守城池、以逸待勞,用防禦手段消耗遼軍。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遼國大軍再次出現在宋朝人的視野裡。這次對方更加誇張,蕭太后親自指揮,契丹兵馬幾乎傾巢出動,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的朝澶州壓來。
就這樣的氣勢,別說宋真宗事先已經下令據守,就算沒這個旨意,將軍們也不敢輕易出城,去正面硬撼。
將近三十萬的宋朝主力,擠在澶州主城及左右兩翼的軍堡工事之中,默默看著遼軍在外面耀武揚威,心裡說不盡的鬱悶。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前兩次的戰鬥已經用事實證明,儘管宋軍很勇敢,但是在平原野戰中,比起馬背上的民族,他們仍舊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像禁軍裡的上四軍,或是楊延昭的寧邊軍,或許在戰力上還能與契丹一較高低,可惜他們畢竟數量不多;而其餘的雜牌部隊,尤其是各地的廂軍和團練,水平則參差不齊,空有數量規模上的優勢,卻不能對遼軍構成真正的威脅。
這樣的狀態,穩守防線、耗死對方應該綽綽有餘,可是若要大舉反擊,甚至收復燕雲十六州,恐怕就有點吃力了。
遼軍在澶州城外等了一上午的功夫,始終也不見宋軍像以往那樣出來迎戰,不禁顯得有些失望。支援正版,請到縱橫中文網閱讀反穿越調查局最新章節)有心往前推進,可是在對方嚴陣以待的情況下,揮師攻城和送死沒什麼區別,所以契丹人也不敢硬上。
於是,大家又一直拖到日頭偏西,遼軍才悻悻然的調轉馬頭,返回大營休整。
剛一回到營地,蕭太后就立刻下達命令:時機已到!讓王繼忠今晚便去給宋真宗送信。
原來,之前這接連兩場激烈大戰,遼國其實比大宋更加辛苦難捱,甚至還頗有些豪賭的意味在裡面。
別看契丹人每次都佔盡上風,今天甚至還壓得宋軍不敢出城,可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再這麼拼下去,恐怕先崩潰了也說不定。
但作為全軍統帥,蕭太后是不能不賭上這一把的。一來,只有敢打能打,才會有效遏制宋朝君臣正在不斷膨脹的北伐之心,逼他們認清現實,握手言和。二來,只有打疼了宋真宗,接下來的談判才有足夠籌碼,跟對方討價還價,力爭多要些好處。
但同時,這也等於是賭上了遼國的國運。
萬一宋軍看破契丹的虛實,下定決心打消耗戰,同時再派出信使聯絡河北各地守軍,截斷遼兵糧草和退路,那麼蕭太后究竟能不能帶著兒郎們平安返回故土,恐怕就很難說了。
所幸的是,就目前看來,宋朝的確是嚐到苦頭,以至於竟然有點怯戰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蕭太后才會感覺時機已經成熟,趕緊派遣王繼忠去給宋真宗釋放善意。
應該說,這個局勢的營造和節奏的把握,充分體現出蕭綽作為一個政治家的勇氣和膽識,殊為不易。
事情果然如蕭太后所料想的那樣,宋真宗趙恆正瞌睡呢,枕頭便送過來了。
一聽說遼國派遣密使,而且還是老相識王繼忠,宋真宗立馬就感覺出其中大有深意,連夜傳召,秘密會見這位昔日的臣子。
王繼忠見到趙恆,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頓時哭的悲天愴地,險些當場自絕。幸好周圍的內侍禁衛們及時出手搶救,才不至於讓王大人哭死。
因為身系兩國議和大計,王繼忠也不敢因為個人的感情而耽誤,他再次給宋真宗磕頭請罪之後,便從懷中取出了由他代筆、臨安侯趙亮簽名的書信。
趙亮對諸位讀者大人說:一不小心淪為人質,請大家湊點月票,把我贖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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