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的是提刑司的官吏,他不待韁繩勒穩,便慌里慌張的將訊息又複述了一遍,確認薛進已經死在大牢裡。姚能和蘋果剛去巡河沒多久,接到這個信兒也正在趕回去。
趙亮聽得心中一沉,囑咐應天知府看護好薛家老小,自己則和李二白先行飛馬回城。
等他們到了應天衙門的牢房,姚能早已抵達此處,正兀自對著薛進的屍首發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亮氣急敗壞的問道。
一名牢頭模樣的差役哆哆嗦嗦的上前回話:“啟稟侯爺,小的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早上還好好的呢,一吃完午飯人就不行了。”
李二白疑道:“莫非是飯裡有毒?”
姚能道:“已經讓提刑司的仵作查過了,薛進的確是中毒身亡,但並非是在午餐裡下的毒。”
“啊?難道是慢性毒藥?”趙亮好奇道:“能判斷出確切的中毒時間嗎?”
姚能沉吟片刻,回答:“太確切恐怕做不到,但極有可能是昨晚被人下的手腳。”
趙亮頓時大惑不解:“昨晚?這怎麼可能?”
“侯爺,看來咱們都低估上官雪明瞭。”姚能沉聲道:“昨天您突襲芸娘宅院,上官僥倖逃脫,當時咱們所有人都沒有特別在意。可是現在想來,估計他那會兒就警覺起來了。”
趙亮細細琢磨姚能的話,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上官雪明誤以為薛進已然出賣了他們!”
“沒錯。儘管咱們都知道,薛進跟那三人在城中密會,是您詐出來的訊息,可是……”姚能思索道:“可是上官雪明卻並不清楚其中原委。在他看來,臨安侯能找上門去,只能說明薛進貪生怕死,已經將他們都供了出來。至少,也是不願獨自頂罪。如此一來,這傢伙的價值便不大了,相反,留著還會是個禍患。”
趙亮點點頭:“所以,上官雪明這隻小狐狸,昨晚便當機立斷,派高手連夜摸進牢裡,在薛進的飯食或飲水中投了慢性毒藥,只等今天毒性一發作,死的乾乾淨淨。他孃的,怪不得剛才他答應的如此爽快,輕輕鬆鬆便讓我把薛家老小給帶出了軍營,敢情是早有後手啊,臥槽!”
姚能問明瞭忠武軍那邊發生的事,同樣嘆道:“唉,這個上官雪明果然厲害!咱們剛剛拿到點優勢,轉眼就被這傢伙給破掉了。而且作為本案的關鍵證人,薛進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最為重要的一環,眼下他一死,很多線索就穿不起來了。”
此時趙亮同樣感到沮喪,不過他轉而勸姚能:“老姚,其實咱們也不必太洩氣。這一局雙方頂多算是打了個平手。儘管他們害死薛進,但同樣最大程度的暴露了自己,而且找人頂罪的算盤再也無法打響。所以,應該是對方比我們更著急才對。”
“嗯,侯爺說的很有道理。”姚能提了提精神,道:“我們是進攻的一方,掌握著整個局面的主動權,而上官雪明再如何了不起,也只能見招拆招、疲於應付。”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眼下除了薛進,還有一人非常關鍵,那就是韓先志的堂弟,昌隆商號的大老闆韓先慶。與薛進相比,他應該才是真正的主謀之一,咱們動不了忠武軍節度使和上官雪明,難道連個小小的商賈也動不了嗎?”
趙亮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唉,照你剛才說的那樣,上官雪明恐怕是也早就考慮到了,韓先慶這會兒多半也溜進忠武軍的王八殼子裡,躲藏起來啦。”
姚能頗有些不甘心,連忙吩咐手下,會同應天府的衙役,即刻去傳喚韓先慶來此問話。
可是果不其然,差役們去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報告說,據韓先慶的夥計講,老闆出門進貨去了,估計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聞聽此言,趙亮分析,今天中午他們去忠武軍時,韓先慶其實就藏在那裡,只不過他跟上官雪明情況不同,所以沒敢在應天知府跟前輕易露面。
姚能頓時被氣的不行,又吩咐手下立即去開封府調些老手趕過來,尤其是偵辦兇殺案方面的行家,儘快到這裡徹查薛進之死。
趙亮想想眼下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索性就先依著姚能的主意般,抱著發愁也沒用的想法,一邊安慰老姚淡定些,一邊讓衙役們準備開飯。
然而,還沒等晚飯擺上桌呢,東京汴梁那邊就派來人了。
八千歲小王爺差人送來急信,指名是給臨安侯的。趙亮把信封接過來拆看,仔細端瞧,心中不禁先是一陣竊喜:哎呀呀,終於到了能看懂文字的時代啦,儘管都是繁體,卻總也好過鬼畫符般的小篆吧。
他大致讀了一遍,基本看懂了十之八九,然後將信件遞給了姚能,說道:“看來我得暫時放下這邊的案子,先趕回開封一趟了。”
蘋果和鄭盧雅不禁感到好奇,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
姚能此時飛速把信看完,替趙亮答道:“遼國軍隊已經大舉進攻了。兩天之內連奪我三座軍堡關隘,前線告急。陛下受到王欽若和陳堯叟的蠱惑,決意要遷都避禍,任誰勸都聽不進去。八千歲無奈,只好請臨安侯速速回京,一起商議對策。”
趙亮說:大過節的,有沒有人給我打個賞啊?不打賞,評論一下也行唄,亮子給您敬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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