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景燕的意識逐漸被拉回的時候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喚她的名字,那道聲音很輕很溫柔,帶著一股熟悉的冷香慢慢靠近,讓景燕在昏迷前就已經緊繃的神經緩和了不少,因為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不知何時,嚴華對於她竟也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詞。
緩緩地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正上方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帶著幾分焦急,幾分擔憂,都在看到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轉變成了喜悅。
“你醒了?有哪裡不舒服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嚴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有些心疼,同時也按下了床頭的按鈕呼叫醫生。
景燕艱難地張張嘴,感覺嗓子特別乾澀,嘴唇也乾裂得快要出血的感覺。她想動,但卻沒有任何力氣,腦袋也沉沉地鋪在枕頭上,讓她一向敏捷的反應慢了好幾拍。
當然最嚴重的莫過於右胳膊,直到現在那痛感還一陣陣傳來,直鑽進心底,攪得她整個心都浮躁了起來。
見景燕皺眉,嚴華的整個心都提了起來,聲音越發透著焦急和慌亂。
“你怎麼樣?很疼是嗎?傷口很深你一定要忍忍,千萬別亂動,醫生馬上就到!”
醫生來了之後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很認真專業地對嚴華叮囑道:“病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傷勢還是很嚴重的,而且在從臺階摔下來的過程中不止一次撞到了腦袋,現在已經出現了輕微腦震盪。記得一定要安靜修養,接下來可能還會出現低燒的情況,這是正常現象,只要她能吃飯就不用擔心,建議你每隔一會就用溼毛巾給她擦擦手和臉,那樣會好一些。”
很認真地記下了醫生的叮囑,嚴華真的取來一盆水和一條毛巾,很仔細小心地擦了起來。
大概是從未照顧過病人,又生怕弄疼了她,手法稍顯笨拙,但看在景燕眼裡卻讓她的心如同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幾……幾點了?我媽知道了嗎?”
很虛弱的聲音,聽得出是很費力才說得出來。
嚴華看了她一眼,待擦完她的手心才將毛巾擱在一旁,自己也坐了下來。
“晚上十一點了,怕媽擔心沒告訴她,我想等你明天情況穩定了再說。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放心,我守著你。”
嚴華看到景燕乾裂的嘴唇,又拿起一旁的棉籤沾著水朝她的唇間塗抹了起來。
絲絲涼意傳來,景燕才終於舒服了一些。
“你別怪我又要說你,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你之前怎麼也不提防著點?至少你應該跟我說一聲,我安排兩個保鏢保護你,也不至於現在傷成這樣。要不是正好趕到下班的時候有人路過,還不知道情況會嚴重成什麼樣?”
想想,嚴華到現在還有心有餘悸。當時的情況他已經跟警方瞭解過了,那男人不甘心敗訴,本來是想等在法庭外面報復他老婆的,卻沒想到等來了景燕,想起景燕之前在法庭上的咄咄逼人,男人一時衝動,將怨氣全發洩在了她身上。
這個時候的景燕盯著嚴華那張臉,腦子進入明顯不好使的狀態,自然也不能為自己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