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說完沒有去看程曉暖的反應,便放開了她。他低垂著眼瞼,整個人毫無生氣地躺在了床上。
他著實累了,昨天半夜悄悄將程曉暖轉移,根本沒時間休息。今天又忙了一天,來的時候為了避免被人跟蹤,他開著車將繞著整個城市逛了好幾圈。可是一進來,沒有想象中的溫馨平靜,反而是自己期待了一天想見到的人要離開自己。
阿勇累了,這些年他多想能有一個家,可為什麼偏偏會是這個女人?
次日,江洛也來到b市。
程曉暖的再次失蹤,讓江洛的心越來越亂,那畢竟是他的妻子,他不可能無動於衷。儘管心裡有一大堆的疑惑,儘管唐阡列舉的種種證據都指向了程曉暖。
但是,他還是想親口問問她,這一切究竟是否與她有關?
黎離那天也問他,如果真是程曉暖做的,他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他不知道。
他曾經發誓要親手找出傷害程曉溪的人,可如果那人就是他多年的枕邊人,他……
江洛說的沒錯,唐阡的老本沒有那麼淺薄。
阿勇固然警惕性很高,卻依然有顧忌不到的地方。
唐阡和江洛連續幾天調取b市所有交通路段的監控,查到每天晚上阿勇的車最後出沒的地方都在一個區域,鎖定範圍後,程曉暖便很容易地被找到了。
只稍作停留了半天,程曉暖就被江洛帶回了a市。
當晚,當阿勇返回住處的時候,看到被撬開的房門和空蕩蕩的房間,心中猛然冰冷。
肖林答應過只要程曉暖不壞事,他就不插手他們的事情。那麼是誰帶走的人,阿勇瞭然。
她終究還是跟他走了,這房間沒有掙扎的痕跡,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面對江洛的質問,程曉暖終於承認了所有的事情,程曉溪是她害的,冤枉江洛的證據是她放的,但她堅稱孩子是江洛的。她也只供出一個阿勇,絲毫沒敢牽扯肖林。
她猶記得那晚阿勇警告過她話,她害怕江洛會受到傷害。
程曉暖暫時取保候審,江洛依然把她接回了江家,只是那臥室他再不曾踏入。
而被供出來的阿勇潛逃了!
在當年對程曉溪心理治療的病例裡,沒有發現任何治療不當的記錄,警方只能放了陸青。
由於沒有證據肖林也躲過一劫。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計劃好了,只要阿勇不供出他,所有的證據裡都沒有他的影子,他是安全的。
強子受傷那晚的事情,由於程曉暖的作證,案件有了轉機。不知唐阡用了什麼辦法,之前作證的那些人竟然全部翻供。
似乎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了,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還未結束,還有很多暗流湧動在等著他們。
昏迷了一個月之後,強子終於醒了。儘管還是不能下床行走,但他已經能夠清醒地跟唐阡說話。
此時,唐阡就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病床上已經醒來的人,清澈的眸光凝著淡淡的欣喜,心底一直的擔心和壓抑終於散去了。
“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