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是唐朝都城,各府衙門臨近年末,都忙碌異常,特別是最近北方局勢突然出現新的變化,使得朝廷上下都氣氛詭異,很多官員開始相互構連,準備應對來年可能發生的最壞的可能。
李家天下在這個時候,其實只有李嗣源所在的方周50步內,50步外無論是誰都笑稱他為哭來的皇帝。其中有他器重有加的宦官,還有明裡暗裡都對他不屑一顧軍方將領,或者是每日裡就知道對他的著裝評頭論足的文士集團。
李嗣源這位最後一任唐帝,他的日子真的是很難啊。
上臺半年來,軍隊開始有不穩的傾向,特別是當契丹可能介入山西造反一役流傳出去之後。害怕與契丹作戰的將士就更明顯了。
兵部數次向這位皇帝哭訴糧草告急,戶部則是詢問是否再加一次年稅,否則戶部沒有錢糧發放官員俸祿了。
可是就上月剛剛徵了一次呼吸稅,這次要開什麼死人稅,上次逼反了徐州的方門,濟寧的徐厲,呂梁山的山匪又增加了數萬。
多麼好笑如今朝廷的各鎮兵加起來不足二十萬,而可用之兵更是不足半數。現下光呂梁山就聚集了不下5萬逆賊。
再來一次,怕又是數個呂梁山又樹起來了。可是這群文人還在為自己俸祿逼迫自己這個皇帝,一群蛀蟲真心想全殺了。
來年的戰事很艱難啊,雁門關無論如何都要守住,不然契丹鐵蹄越過天塹便是無可抵擋,長驅直入。
“來人,上朝”
洛陽皇宮宣德殿,小黃門一聲長嘶:“陛下駕到,諸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群臣三呼萬歲之後,人群中一虎將排眾而出,單膝跪下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張愛卿平身,有何事要奏明。”
“陛下我們在契丹的細作昨日飛騎傳報,耶律德光已經答應出兵幫助反賊石敬溏起兵攻打我國。”
“什麼!”群臣頓時轟鳴不已。
皇座的李嗣源更是癱在龍椅上,六神無主,口中低喃:“他怎麼敢,他怎麼會,他怎麼肯?”
“陛下,細作傳言石敬溏手下第一謀事桑唯翰主動提出,反幫契丹人說服石敬溏,割讓雁門以北一十六州作為出兵條件。”
“譁”滿朝皆驚詫,多麼不可思議,割土裂疆,以為求援條件?
“叛徒”
“漢奸”
“國賊”
“敬達,愛卿可有應對之法?”
“陛下如今之計,必須速速剿滅石部,全力阻止契丹南下,雁門更是重中之重,臣提議立即派張萬迪統領代州、吉縣、隰縣、榆次四鎮軍馬立即北上接替安重榮、安元信、安審信三人在雁門一線的防務。臣懷疑此三人乃石賊朋黨。”
“陛下,不可,安氏三雄恪守北境防務多年,並無過失如何只憑傳言就換下三人。這會使邊疆士兵心寒,恐發生大變。”群臣中一文臣出班大聲辯駁道,頓時群臣附和。
“康義誠!即便軍心再穩,如若安氏三人棄守雁門關,或是引賊入門,則國危矣。你父在天之靈如何安息。”張將軍厲聲說道。
“你,你個匹夫,如何咒罵我父不得安寧。陛下,想我父為我朝衛守北疆多年,安氏亦為我父舊部,忠君為國,如何到了國家危難之時,便要受排擠。請陛下為臣父還個清白啊。”說完頭砰得磕在地上,頓時額頭冒血。
“快傳御醫,康愛卿何苦如此,卿等忠心,朕如何不知。這樣吧,張萬迪聽命”
“臣在”一武將站前走出。
“張將軍統管代州兵馬北上增援雁門關,務必確保不失。”
“臣,臣領旨”張萬迪此時心中把康義誠的親戚問候一遍,這事還怎麼玩,如果四鎮人馬齊出,完全可以輕易接防雁門諸險。讓老子帶著3000人去鉗制有1。5萬人馬的安氏三兄弟,不說人家是不是真是朋黨,經你這一鬧人家不反才怪了,自己這一去估計也只能從善如流了。
“陛下,臣有事容秉”戶部尚書賈富急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