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鑾搖了搖頭,拋掉腦子裡亂七糟八的想法,接過茶微抿了一口。
明祜眼神很亮,欲言又止,滿臉期待,像是等西鑾說些什麼。
西鑾看了看四周,沒找到什麼空容器,只好艱難的將口中的茶嚥下去。
半響,西鑾喉結動了動,吐出一句話來,“你想苦死本王?”
平常的茶都是阮阮在泡,而今日這茶,苦澀無比,再聯想到明祜剛才的希冀期待,西鑾哪會猜不到這茶是誰泡的。
明祜的手抖了抖,給西鑾倒了杯清水,“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鬟泡的茶這麼苦,小的這就下去說道說道她。”
西鑾喝了一杯清水,方覺得嘴立的苦澀淡去不少,也不拆穿他,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明祜將茶杯帶出去,看著大半杯茶水有些懷疑,真的很苦麼?他見阮阮平常都是這樣泡的啊……
明祜給自己倒了杯新茶,微抿了一口,忙吐了出來,這茶怎麼這麼苦?
西鑾在案桌前寫著什麼,明祜端了新茶過來,忍不住撇了一眼,千篇一律的景清二字,便收回了目光。
“小王爺,這是阮阮剛泡好的茶。”明祜特意提了阮阮二字,怕西鑾因著先前的茶,不敢喝了。
茶水深黃,乾淨無質,西鑾只一眼便放了心,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滿喉醇香。
明祜這才放下心來,走到一旁替西鑾研磨。
“你今日為何如此殷勤?”西鑾頭也沒抬,像是隨口一問。
明祜研磨的動作不停,答道:“這些本來就是小的份內之事,替小王爺鞍前馬後是小的的榮幸,更何況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想過了,伐曳雖然現在得寵,但他若是對小王爺身邊之事事無鉅細的盡職盡責,小王爺肯定能看見他的付出,從而冷落伐曳。
還挺客套的,西鑾心底腹誹,半個字也沒信。
“晚上本王要出去一趟,你和伐曳都不必跟。”西鑾忽的說道。
明祜原本還有些不滿,但聽見西鑾也不讓伐曳跟,心底就平衡了,兩個人都不帶總比帶伐曳一人要強。
“小王爺是要去見六郡主嗎?”明祜一邊研磨一邊問。
西鑾勾了勾唇角,帶著絲調侃,“你又知道了?”
“六郡主將信交給小的的時候,有順嘴提到過一句,在請棠居等您。”
其實明祜還挺好奇,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讓小王爺同意赴約,要知道小王爺對六郡主並不籠絡,相反還嫌她煩人。
六郡主喜歡小王爺這事,從小便人盡皆知,到現在還不肯放棄,說起來也是很有誠意了。
可惜小王爺只喜歡景清姑娘,哪怕她已不在人世,仍堅持為景清姑娘守身如玉。
明祜心底微微嘆氣,研磨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西鑾已經落了筆,明祜不放過任何刷好感的機會,忙道:“小王爺,洗墨的事就交給小的吧,保證洗得乾乾淨淨!”
西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狼毫中楷遞了過去,理了理桌上的宣紙,卷在一起放進竹簍裡。
日落西山,落日的餘暉透過雕花木窗映在桌上,散在倒立懸掛的毛筆上,斑駁著竹簍裡豎放起來的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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