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桐睡醒後天已經有些暗色了,她在長孫長寧這用了晚飯,長孫長寧送她回去。
“到了。”景桐說著,笑吟吟的鬆開他的手臂。
長孫長寧扣住她的手腕,景桐有些不解,直到眼前落下一片陰翳,冰涼的一吻落在她的眉心。
“好夢。”他的聲音微涼。
直到景桐進了屋,長孫長寧才轉身回了自己的住處。
破碎的陽光透過木窗稀稀疏疏的落到榻上,景桐翻了個身,讓眼睛不被陽光直射到。
外面傳來幾聲吵鬧,那聲音越來越大,吵醒了夢中的景桐。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子,又披了件外衣才推門出去,外面圍了許多神醫谷的弟子,清一色穿著白衣。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玉枝連忙擋在她面前,隔絕了她的視線。
剛睡醒的景桐還有些莫名其妙,她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惡意,彷彿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她出來了!”其中一個弟子大喊道,在人群中又掀起一股軒然大波。
“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說得果然不錯。”
“師父當初就不該救她這個白眼狼!”
別人不喜歡她,景桐並不在意,但她不能忍受別人汙衊她,尤其是說她是白眼狼。
“玉枝你讓開。”
玉枝猶豫了一會兒,選擇聽從她的話,讓了開來,但也一直在她身邊,以免她被這群不理智的人傷到了。
“神醫谷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在神醫谷的這些日子,我並未做任何對不起神醫谷的事情,即使是救命之恩,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隨便汙衊我。”
景桐說得鏗鏘有力,但是神醫谷的弟子情緒似乎更激動了。
“你殺了當歸小師弟,還算沒做對不起我們神醫谷的事情嗎?”
“對!殺人償命,今日我們就要殺了你為當歸小師弟報仇!”
“當歸?”景桐側目去看玉枝,找她確定這件事,玉枝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景桐的身子微微顫了下,聲音也帶著些顫音:“我沒有殺當歸。”
她那麼喜歡當歸,怎麼可能會殺他呢?她還說好了等他可以出谷後,帶他去各種好吃的。
“你說當歸不是你殺的,那這是什麼!”
一道弧線滑過完美的落在景桐腳邊,她定睛去看,是個染了血的香囊。
景桐蹲下身來,也不管香囊有多髒,撿了起來,握緊了拳頭。
“這個香囊是在當歸手裡發現的,我們大家都見你戴過,你不會否認吧?”
景桐攥緊了香囊,點了點頭,“這香囊確實是我的,不過在昨天就弄丟了。”
“那這香囊丟的時間可真是巧了。”
“蘇裳師姐。”
“師姐。”
眾人齊齊散開,給蘇裳讓了條道,蘇裳頷首向他們致謝,隨後走到前面來。
“景桐姑娘,雖然我也不想懷疑你,但是這確實有些巧合了,還望你能向我們大家解釋一下。”蘇裳表現得通情達理,起碼沒有直接認定是她。
“蘇裳師姐,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她殺了當歸是不可否認的事,你還和她廢話什麼。”
“就是,師姐我們人多,直接殺了這個惡毒的女子,替當歸小師弟報仇!”
蘇裳嘴角勾了勾,卻是不認同的道:“事情都還沒查清,不可以冤枉了景桐姑娘。”
那弟子還想說些什麼,在對上蘇裳威嚴的視線時,只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