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長寧,你知道嗎,紙鳶很容易被風吹斷,但是它們的起飛也離不開風。”納蘭青梧拉扯著手裡的線,突然有感而發。
蔚藍的天空上又爬上一隻紙鳶,輕飄飄地,似乎再高一點,就能夠著雲了。
長孫長寧同樣拉扯著手中的線,一張一弛,讓紙鳶飛得更穩。
他說:“世間萬物,本就相輔相成,福禍相依。”
“也是,如果沒有這次受傷,說不定我們都沒機會認識呢。”納蘭青梧表示認可。
長孫長寧看著她手中的線軸,沉默著不語。
也不是所有的遇見皆是天賜,就算她這次沒有來到神醫谷,他日後也會走到她的世界去的。
這個詞大概叫做人為。
兩人放了一上午的紙鳶,納蘭青梧問長孫長寧要手中的紙鳶:“這隻紙鳶送我吧!”
長孫長寧看著那隻毫無色彩,甚至說是醜陋的紙鳶,說:“我給紙鳶畫了花紋上了色後你再來取吧。”
納蘭青梧抱著紙鳶搖了搖頭:“就要這隻,你再做一隻有花紋和色彩的紙鳶,下次一起放就好了。”
他沒說好與不好,只是道:“還是要燕子形狀麼?”
納蘭青梧重重點頭。
後來納蘭青梧總愛去找長孫長寧放紙鳶,蘇裳將二人的行徑看在眼裡,越發感覺到危機感。
“景桐姑娘,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納蘭青梧安撫了玉枝一會兒,叫她先拿著自己的紙鳶回去。
“蘇姑娘有什麼事兒說吧。”納蘭青梧的語氣很疏離,畢竟對著情敵,不用太過親熱。
蘇裳感知到她的態度,反而笑了笑,語氣隨和:“景桐姑娘是將我當做情敵了麼?這麼防備。”
那可不是,納蘭青梧應道:“對啊。”
她在神醫谷可沒少聽蘇裳的事蹟,和當歸講的差不多,人美心善醫術好,幾乎所有神醫谷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蘇裳也一直以為她和長孫長寧會順其自然的在一起,直到半路殺出個納蘭青梧。
“我與長寧師兄一起進的谷,一起學習醫術,一起討論藥理,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了,長寧師兄喜靜,而景桐姑娘你,太熱鬧了。”
弦外之音是,長孫長寧不會喜歡她這種性子的人的。
納蘭青梧挑眉看向她:“兩個人在一起性格互補不是更好麼?”
蘇裳見她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語氣也不禁有些冷了:“我說過了,沒人比我更瞭解他,長寧師兄與旁人不同,他不需要這種互補。”
納蘭青梧聽她一口一個瞭解長孫長寧,翻了個白眼,“了不瞭解不是你說了算,再說喜歡一個人,是會無條件的包容對方的一切的,喜歡一個人是會妥協的。”
“蘇姑娘覺得自己瞭解長孫長寧,那你說說你都瞭解他些什麼?”
正好她也聽聽,多做點功課。
蘇裳氣得臉都白了,卻還是舉了很多例子向納蘭青梧證明自己是瞭解長孫長寧的。
“長寧師兄喜歡看書,他的書房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不過他不信玄學,書房裡沒有和玄學相關的書。”
“他喜歡紙鳶,每次出谷後都會買回來各種各樣的紙鳶,由於出谷的機會很少,他漸漸學會了自己做紙鳶。”
“還有,他的身份……”說到這兒的時候蘇裳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長寧師兄身份尊貴,谷裡沒幾個人知道,她也不想眼前這個人知道。
蘇裳說了這麼多,納蘭青梧的注意力都在思考長孫長寧不信玄學這件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