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梧摘了業海棠後,如同平常一樣每天只是教夢棠兮箜篌,其實在考慮怎麼離開皇宮。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宮女還好,但西虞女皇封了她做司音,她現在的身份很麻煩。
納蘭青梧白天的時候會去觀察皇宮的佈防,發現西門的守衛最為鬆懈,她可以跟著出宮的大臣混出去。
納蘭青梧事先藏在馬車之上,聽見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握緊了手中匕首。
直到那人進到馬車,納蘭青梧迅速將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出聲警告,“別出聲,不然別怪我手中的匕首要見血。”
納蘭青梧的聲音壓得極低,那人很配合並未出聲,但卻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身體一直動來動去的,似乎是因為這個姿勢不太舒服,想換一個姿勢。
“……”能不能有點對她該有的尊重?她感覺有被冒犯到。
馬車緩緩行駛著,直到出了宮門,納蘭青梧緊繃著的弦才鬆開。
“都出皇宮了,還不把匕首鬆開嗎?”被納蘭青梧挾持的人緩緩開口,語氣帶著三分慵懶,彷彿被挾持的不是他一樣。
納蘭青梧聽著這聲音莫名有些熟悉,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被緊緊禁錮在馬車車壁上。
男子清雋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先前不是非要留在皇宮嗎?現在為什麼又千方百計想出來?”
納蘭青梧猛然抬頭,看見男子那一張妖孽的面容,脫口而出,“西鑾?”
西鑾注意到她脫口而出的不是小王爺,而是西鑾二字,忍不住揚了揚嘴角,但又怕她看出來,故意壓了下去。
小王爺這三個字他都聽倦了,西鑾二字不錯。尤其是從景清嘴裡說出來,莫名的好聽。
西鑾傲嬌的嗯哼了一聲,鬆開了納蘭青梧,將落到馬車上的匕首撿起來還給她。
納蘭青梧接過匕首,心情有一絲複雜,“小王爺這麼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嗎?”要知道她剛剛的匕首可是死死架在他的脖子上的,都隱隱有些見血了。
西鑾並不在意,輕呵了一聲,“你傷不了本王。”
要不是他早認出來景清,她出手的那刻就沒命了。之所以沒有出聲,是擔心驚動侍衛,她不能順利離開皇宮而已。
“本王帶你出來了,你如何答謝本王?”如果是以身相許就最好不過了,西鑾這樣想著。
“下次請你吃飯?”納蘭青梧試探的問道,西鑾富可敵國的,給他錢他肯定看不上,再加上她是真的窮,也拿不出多少錢,思來想去,也就請他吃飯最合適了。
西鑾眯了眯眸子,“本王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用一頓飯打發我?”
納蘭青梧看著他,半響不語,西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將頭別了過去。
“吃還是不吃?”
“吃!”
“……”
“……”
這就對了嘛,她能請他吃飯就不錯了,還這麼要要求。
西鑾覺得自己應得太快了,好像有點不矜持的樣子,但他聽景清的語氣,彷彿在說不吃就滾蛋,就一時慌了一下下。
“對了,你會武功?”西鑾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其實他從景清動手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只是後面給忘了。
這個時候了納蘭青梧也沒必要撒謊。誠實的點了點頭,“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