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和裴家的那場宴……
顏夏猶豫了下,可瞥見老師和師母殷切的目光,她最終沒有拒絕。
裴家主辦的這場宴在輪船上,上船的人非富即貴。
師母替顏夏挑了身青色旗袍。
顏夏盛情難卻,卻在換上旗袍後,看著鏡中的自己怔愣片刻。
生下裴小滿後,她極少打扮自己。
大半心思都在孩子和丈夫身上。
人人都說裴知韞是京圈佛子,喜怒不形於色,永遠清冷淡漠。
可誰都不知道,他的禁慾清貴背後是她的付出。
可此刻。
鏡中的女人,宜喜宜嗔,眉眼溫婉似霧,一點朱唇卻又顯得鮮活明豔。
顏夏像是一時間回到了七年前。
“女人永遠先做自己,再做母親和妻子。”
師母憐惜地替她挽了挽碎髮。
顏夏跟著師母踏入宴會。
裴家的宴很精緻。
點茶插花,調香賞畫,沒什麼奢靡之氣,卻反而透著與尋常人的疏離。
踏入宴會中不久。
不遠處,便傳來裴小滿矜持的聲音。
“雲華阿姨,你今天可真漂亮,比從前顏女士的那些打扮好看多了。”
“謝謝小滿誇獎。”
沈雲華穿著高階定製的玫瑰色禮服,妝容精緻,長卷發垂落在身後,確實出乎意料的美麗。
一旁的裴知韞褪去清冷,眉眼裡多了些暖意。
和沈雲華站在一起,顯得分外般配。
幾人身後還站著裴知韞的幾個發小,眾人簇擁打趣。
顏夏心頭掠過絲很淡的澀意,隨後很快消散。
師母說得對。
她永遠應當先做顏夏。
她這些年兢兢業業的付出,最終連兒子都不買賬。
好在,她要離開了。
她也不需要裴知韞和裴小滿的認可了。
這時,沈雲華注意到了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