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儀是我唯一的親人,又怎麼會害我?”
說罷,他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卻沒想到,藥才入喉,五臟六腑傳來一陣絞痛。
周硯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虛弱下來。
“世子!”
影一臉色大變,立即上前扶住他,怒目圓睜地瞪向周令儀。
“郡主,你……你真的是不知好歹!”
“平時貪圖享樂,不為世子分擔重任也就算了,怎麼還淨拖後腿?”
眼看著周硯卿臉色慘白,影一再也忍不住,轉身就要去請大夫。
下一秒。
又是一口汙血,淡淡的腥味瀰漫開來。
“這血怎麼是黑的?”夏竹驚呼一聲。
周令儀眉頭舒展,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果然和預想的一樣。
周硯卿體內的淤毒太深,早就深入骨髓,要想清理必須付出一點代價。
現在吐出汙血反而是好事。
“世子哥哥,你好些了麼?”
周令儀眸底滿是關心,順勢搭上他的手腕。
與此同時,周硯卿也睜開了眼,蒼白的臉上平添幾分血色,看著比平時精神些許。
“好像……”
他眸光驚詫,扶著自己的胸口,喃喃道。
“竟然不疼了。”
他被病痛折磨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那蝕骨之痛,不曾想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像正常人那般輕鬆。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人帶來的。
周硯卿皺眉,探究的目光落在周令儀身上。
“你這藥……”
周令儀眼皮一跳,急忙解釋。
“其實,以前都是我裝的。”
她和原主的性格以及許多習慣都不一樣,與其日後被懷疑,倒不如現在坦白了。
眼下就有個很好的藉口!
念及此,周令儀抬頭,眼眶微微泛紅,伏在床邊,哽咽道:
“自從爹孃走後,二房勢大,明裡暗裡針對於我,若我鋒芒過盛,恐怕還沒成長就被他們害了。”
“這些年,我故作草包,也是為了迷惑二房,保全自己。”
說著,她忍不住落下淚來,心頭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