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奈良看向溫顧,在他眼中,溫顧從來就不是謙虛的人,而偏偏,溫顧說出了“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諸如此類恭維的話語。
這樣的話語,在溫顧的嘴巴里說出來,就像是發酵了的爛水果。
顏奈良微微抿了抿嘴唇,他十分配合溫顧的演出,說:“我要你,是因為你值得擁有!溫小姐,你能看到的所有的建築界的精英都在這裡,如果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他們,都會是你的戰友,你的所思所想,都會變成這世上最偉大的作品,佇立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穿越黎明和黑夜,成為永恆不朽的經典!”
溫顧緩慢地勾起微笑,嘴角掛著一絲冷漠,她說:“顏先生,你擁有這全世界絕佳的人脈,也擁有著最優秀的戰友,我從不曾有過和你為敵的想法,而我也不想加入你的tea,從一開始,我的意思就很明白。如今我們已經傷害了彼此,你還是不肯放過我?一定要逼我到這個地步?”
溫顧永遠都記得在醫院看到受傷的安景落,那時候醫生說,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溫顧對於自己的人生充滿了許多未知和不確定的風險這種狀態已經習以為常,她也從來不害怕自己受傷,只是而這一次,給安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這讓她對安充滿了愧疚。
安對溫顧而言,是溫顧落難的港灣。如果沒有安,溫顧恐怕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會經歷許多困難。而安對於她的照顧,讓她生活的很好很好,可以說,生活上的事情,她幾乎不用操心。
此時。
顏奈良看著溫顧冷漠的微笑,這個女孩子,明明只有二十多歲,滿臉的冷漠,讓人瞧見了只覺得脊背發涼,他自知溫顧心中介懷他對於安做的事情,但這類事情,對他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
在米蘭帝國這樣一片沼澤地,他能夠活下來,經歷了多少辛酸,遇到了多少挫折,遭遇了多少暗算,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需要人才,只要能夠得到人才,他不介意花更多的時間金錢,花更多的手段。
顏奈良舉起酒杯,仰望45度,燈光透過酒杯和美酒,散發著璀璨迷人的光芒。這麼美的液體,的確應該和美人喝上一口。
顏奈良說:“溫小姐,是我不肯放過你,還是你不肯放過你自己?你想要國寶回家,你想要現場流拍,光靠聯合現場參與競拍的華人,是不夠的,在場的其他人,為什麼也放棄競拍了呢?”
溫顧瞧向顏奈良的酒杯,這場酒會的酒的確是上等的好酒,在華夏國,這種級別的酒,是不常見的,而對於顏奈良而言,這樣的酒,是常見的。
求而不得,才會讓顏奈良這麼執著。
然而,溫顧是不願意追隨顏奈良的,曾經,顏奈良是她的神,如今,顏奈良對於她而言,是魔。
溫顧說:“我知道他們的幫助,是出於顏先生的好意,我會為此感激你,感謝你,但並不會為此改變自己的初衷。”
那日在拍賣會的現場,她早早收到訊息,知道顏奈良已經知會現場所有人,顏奈良能夠在米蘭國風生水起,本事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正是有顏奈良的背書,她明白,這一場拍賣,已經提前結束了,國寶回家,是百分之百的勝算。
她安心地坐在位子上,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她向來喜歡掌握,而不是冒險。
她感謝顏奈良對於國寶迴歸的支援,但這是愛國情懷,而不是私人情誼。
恩怨要分開算!
顏奈良仔仔細細得觀察溫顧,此時此刻的溫顧,臉上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溫顧的眼睛了,似乎閃過了一絲光,他必須抓住這道光,他胸有成竹地說:“那個你曾經愛的要死的國度放棄了你,那個你曾經愛的要死的人不信任你,是我,是我將十足的真心和信任放在你的面前,也證明了我會給你一切的幫助,你為什麼不肯接受!”
溫顧說:“我很愛很愛我的祖國,也很愛很愛我愛的人,我從不介意他們辜負我,愛,本來就是一件隱秘而孤獨的事情。而我加入不加入你的陣營,和我愛不愛我的國家,是兩碼事。”
顏奈良並不是在米蘭過土生土長,他是從華夏國而來,對於那個他出生和成長的熱土,他不是沒有愛過,只是,在那片土地上,他就像是沙漠中的一顆微小的沙子,沒有人在乎過他是誰。
而他從遠渡重洋,來到這裡,他便從此身披光芒!
他得到了爵位,得到了榮耀,得到了一切,他還要建立新的世界。
在這裡的每一天,都在提醒他,他必須時刻戰鬥,才能維持住自己得到的一切。
他若是不能前行,有朝一日,他身後的勢力集團,會毫無猶豫地拋棄他,到那時,他會失去一切,所有的一切!所以,他需要人才,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人才!
顏奈良正準備和溫顧喝一杯,畢竟,能夠乾杯的朋友,才是友誼真正的開始!
杯子已經舉起,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走到顏奈良的身邊,他對顏奈良耳語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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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顏奈良微微地皺眉,對溫顧說:“臨時出了點兒事情,我得失陪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等我一下,我們等會兒繼續聊。”
溫顧微微頷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顏奈良見狀,溫顧此番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