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梵將溫衛海一拳打暈,丟在了地上,他說:“我可以保護你。”
溫顧嗤笑了一聲:“你?如果你不準備跟著我一輩子,還是不要做出這樣的保證。周語梵,你可以把他送進警察局去,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結果是一樣的,他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溫顧,那我今晚……便殺了你。”
溫顧站在原地,她一動不動的看著周語梵,她沒有做聲,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周語梵。她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裡面,寫滿了冷漠、無情。
周語梵衝了過去,將溫顧按在了牆上,他伸出手,掐住了溫顧的脖子。
溫顧沒有反抗,就這麼任由他掐著她,她憋得臉頰通紅,她還是沒有動手。她在豪賭,她賭他不會真的殺死她。
溫顧的意識漸漸的模糊了起來,她的雙眼慢慢的眯了起來,她呼吸不過來了,她好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火凰從溫顧的身體裡衝了出來。
那火凰周身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那火焰灼燒著周語梵的手,他一下子放開了溫顧。
周語梵立定,大聲道:“你是何怪物?”
火凰說:“我乃天命玄鳥,授天命以佑我華夏。你欺我宿主,且納命來吧。”
火凰的聲音並不大,卻像是天外之音,層層疊得猶如佛音,傳入周語梵的耳膜。它說完,它伸出了燃燒著火焰的爪子,衝著周語梵的腦門直勾勾的抓去。
周語梵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沒有辦法預判溫顧的過去和未來了,天命玄鳥乃是四聖獸之一,屬於上仙,作為天命玄鳥的宿主溫顧,自然也不會是等閒之輩。若是溫顧單純只是異能者,他可能還能收拾溫顧,但如今溫顧有天命玄鳥撐腰,他可就要三思了。
周語梵躲過了火凰的第一招,可是,他無法預判火凰的出擊動作,他就只能被動挨打。凡人和上仙的鬥毆,他妥妥的送死!
而那火凰似乎並無意要周語梵的性命,周語梵在火凰的面前,就像是四處逃命的小賊一般,上躥下跳,而始終沒有被火凰捉到,或是傷害分毫。
周語梵被火凰追累了,他不是沒有精力和火凰拼命,只是那火凰,一看就是來戲耍他的,他立刻大聲說道:“不打了,我認輸!”
那火凰咯咯笑了起來:“怎麼,剛才還對我的宿主要打要殺,那股猖狂哪裡去了?”
周語梵說:“你天命玄鳥,以佑我華夏,我的職責和你一樣,是保衛華夏國的太平,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殺人!這個溫衛海,何其無辜!”
“溫衛海是一條人命,我的宿主,就不是人命了嗎?”火凰靠近了周語梵,說,“我的宿主,從來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的宿主,她在過去,被人欺凌,被人算計,她不曾還手,不還手的代價是什麼?是她的弟弟躺在醫院裡,才不過七歲,斷了肋骨,全身多處骨折,還有可能從此變成個傻子。”
周語梵聽到火凰說的話,他就像是如鯁在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曾知道,她的過去,是這樣的,可是,他不是查過卷宗,每一樁懸案,都是和溫顧有關的嗎。她一點都不冤枉!他說:“陳芳芳、戚美、冷雯,那些人就不是人命了嗎?”
火凰說:“那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可知道,陳芳芳利用陳大,讓我宿主喝了迷藥,陳芳芳又叫了一群小混混,想要剝光我宿主的衣服,拍下錄影,毀掉我宿主的清白?你可知道,戚美那廝想要對我宿主潑硫酸,若不是我及時出現,我的宿主,早就面目全非。你可知道,冷雯佈置陷阱,用牛筋網縛住我的宿主,又在我宿主的周圍鋪滿了血肉,引來狼群,我的宿主,差點就被那些狼吃掉了。還有那群親戚,其他的就不說了,這個溫衛海,成天壓榨宿主的父母,不停的跟他們要錢,明明他們欠了宿主家裡的錢,卻想要把宿主家的房子算計過去,甚至為了跟宿主的母親要錢,把她的母親綁了起來。要不到錢,他們就說宿主是破鞋,說宿主的弟弟是雜種,溫衛海何曾把自己當成是宿主的大伯,他何曾把宿主真的當成是親人來看?這個溫衛海,甚至只是為了一隻玉鐲子,逼得宿主的奶奶撞了牆。現在,溫衛海又因為失業,想要殺宿主,你覺得,這個溫衛海,該死不該死?”
周語梵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十幾歲的溫顧,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可怕的事情。他征戰沙場,怎麼說都是明刀明槍,他甚至可以預判敵人的策略、部署,他受過傷,但總的來說,他只需要防備刀槍,而不是防備人心。
可溫顧這一路的成長暗箭難防,難怪她小小年紀如此老成,也難怪她走路的時候,總是四處觀察,小心翼翼。更難怪她說什麼都要殺了溫衛海,她是怕了,她不是怕自己受傷,是怕自己身邊的人受傷。
火凰見周語梵什麼話都不說了,它便不再咄咄逼人了,它軟了軟語氣,說:“請你不要再傷害我的宿主了,她那麼喜歡你。誒,不對,我什麼都沒說,啊哈哈哈,我先走了,下次再見。”火凰見自己好像說漏了嘴,它一下子鑽進了溫顧的身體裡。
周語梵好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溫顧,喜歡他?
周語梵那微薄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起,他傻愣愣的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暈過去的溫衛海忽然醒了過來,他看到周語梵似乎是在傻笑,他舉起了那把刀,朝著周語梵砍了過去。
那把彎刀,一下子砍進了周語梵的肩膀。
溫衛海見一刀不夠,他抽出刀,朝著周語梵的心臟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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