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溫輝,比溫顧大三歲,專科畢業之後,在高速公路管理局工作了半年便辭職,之後一直待在家裡打遊戲,到現在三十多歲,也沒有一個正式工作。最近,溫輝在爺爺的催促之下,不得不開始考建築方面的預算資格證。而溫輝考的預算資格證還沒到手,爺爺就開始催促溫顧幫溫輝安排工作。
之前,溫顧同爺爺表示,人事部的hr招聘,要求很嚴格,她只是公司裡的小建築師,hr那邊根本幫不上大忙。
現在,溫顧還是說了同樣一番話,表達了自己力不從心的意思。
爺爺聽了溫顧的回答,猛地瞪向溫顧,怒道:“老三,你知道不知道,你這麼大年紀嫁不掉,是因為你這個人心理有毛病,自己家人都不幫忙,養你這麼大,能有什麼用!總之,你給我把這事兒辦好。”說完這話,他怒氣未平,心想,這丫頭從小長得醜,脾氣古里古怪,眼瞧著工作挺好,還有點用處,卻養了這麼多年,養成了白眼狼!
溫顧難受的喉嚨一緊,就像是有一根尖利的魚刺上不上、下不下,卡在喉嚨裡似的。從小到大,爺爺老是會對她說,你還有什麼用。而且,爺爺這次又拿她沒有結婚說事,她結婚沒結婚,和幫溫輝找工作,完全是不搭界的兩碼事!
很多次,溫顧面對爺爺的指責,都想替自己說說話,可是,對方是爺爺,是長輩,奶奶去世的時候,更是拖著她的手,說,老三,你爺爺刀子嘴豆腐心,我走了以後,替我好好照顧他。
於是,這次,她像是往常一樣,把話嚥了下去。
不一會兒,溫顧利索的吃完飯,她想著晚上必須完成的工作,匆匆和家人們告辭。
到了院子裡,她用手機的電筒一路照著腳下的路,很快,來到了那口井旁,黑乎乎的井口,在烏雲閉月的晚上,顯得十分十分駭人。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她。溫顧嚇得要命,一哆嗦,手機掉在了地上。
“是我。”
她心有餘悸的往後一看,原來是大哥溫輝。溫輝長期玩遊戲,不運動,一雙手總是蒼白冰涼。他伸手抓她,差點把她嚇死。她問:“你有什、什麼事?”
溫輝說:“我昨天在彩票投注站裡,碰到你,我問你買了什麼號,還記得嗎?”
“記得。”
“把彩票拿出來,給我瞅瞅。”溫輝說。
溫顧有些奇怪,問道:“昨天不是看過了嗎?”
溫輝說:“喂,溫顧,我只是要你拿出來,給我看一下,這麼難為你?”
溫輝說話的口氣不好,溫顧並不計較,她滿腦子只有工作的事情,最怕溫輝糾纏,耽誤時間,於是,她伸手進褲兜裡摸了一下,果然,昨天買的彩票在這兒。她把彩票遞給溫輝,說:“快些看,我趕時間。”
溫輝一把抓過彩票,他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看了三遍,最後,他點了點頭,說:“沒錯,是這張!”他忙把彩票攥在手心,他的手開始發抖,他小聲的唸叨,“五百萬,五百萬……”
溫顧見溫輝有點不對勁,拿著她的彩票,卻一個人小聲地神神叨叨,手還抖成那樣,她伸出手,要拿回自己的彩票。
誰知,溫輝將彩票揣進了自己的衣服兜裡。下一秒鐘,他猙獰的瞪向溫顧,伸出雙手,向著溫顧用力一推。
溫顧失去重心,一時間站不穩,噗通,掉進了井裡。
地面上的溫輝,見溫顧掉進井裡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他的身影,在井旁像是張牙舞爪的妖魔:“五百萬,我的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