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受到了拘束器強烈的反噬,手指刺痛得厲害。
文孝然的臉色更是變得蒼白,冷汗在他額頭上細密地滲出,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
慕雲殊將他的手用力握在自己的手裡。
“好訊息,兩個精神力拘束器不聯動,可以一個一個拆除。”
“那壞訊息呢?”
“這個東西比我想得厲害,但我還是想拆。”
慕雲殊目光灼灼地盯在那兩個精神力拘束器上,下意識地舔舔唇角,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主子,你真要硬拆?”
一直都沒有作聲,像個隱形人一樣的樓樾,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問道。
聲音還隱隱透著擔憂。
慕雲殊沒有回答他,但是文孝然卻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將手臂環抱了起來,有點警戒地看著她,聲音也低下去不少。
“拆可以,但你先告訴我,這麼做的話,你是不是也會受傷?”
“怎麼,你是在擔心我?”慕雲殊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總之,你要是會受傷的話,就不要弄了。”
青年明顯有些彆扭,別過臉去不肯看她,卻露出了耳尖不易察覺的一抹淡紅。
“這兩個東西,只是限制了我的精神力而已,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影響。”
慕雲殊卻是不由分說地把他的兩隻手臂又拽了回來。
“它們最大的影響。”她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就是讓我的獸夫身上有屬於別人的印記。”
她的指尖重重按在那兩個金屬拘束器上:“哪怕這個獸夫只和我有一年的協議婚姻,都不行!”
“你真霸道。”文孝然小聲嘟囔,卻不再掙扎。
“忍著點,會很疼。”
在樓樾幾乎微不可察的一聲嘆息中,慕雲殊兩隻手都抓上了文孝然左手的拘束器。
瑩白色的精神力開始在她手中凝聚,漸漸抽成細密的絲線,按照她的意志朝著精密的儀器裡滲透。
當慕雲殊的精神力和拘束器接觸的瞬間,文孝然的身體猛地弓起,像一條被電流擊中的魚。
他的手指死死抓在自己的膝蓋上,一聲壓抑的悶哼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溢位,額頭上再次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堅持一下!“
慕雲殊的聲音也繃得很緊,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與她的精神力碰撞,拘束器表面突然爆出一串刺眼的火花。
皇家特質拘束器的防禦機制被觸發了。
文孝然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出現一片渙散的橙色,瞳仁幾乎只剩一個黑點,他的骨骼也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這是要完全獸化的徵兆。
“我很快!”
慕雲殊忍著雙手的痛楚,咬牙注入了更多的精神力。
就像剛才樓樾提醒她的那樣,拆除這個裝置其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是強行用自己的精神力將裝置破壞,代價就是,受傷幾乎不可避免。
“咔嚓。”
拘束器斷掉的聲音和骨裂的聲音一同響起。
文孝然的肌肉因劇痛而痙攣,卻硬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他用還沒受傷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
目光近乎狂熱看著慕雲殊,吼了一句。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