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行風臉上盡顯凝重之色,他不確定一旦放錯會有什麼後果。
可能是察覺到吳行風神色有異,龜丞相自一旁寬慰道:“龍王乃上古龍神臨世,自有神靈庇佑,即使擺錯位置,也不會造成負面影響,頂多是重新來過。”
聽龜丞相所言,吳行風側過身子,看向龜丞相,龜丞相不明所以,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正忐忑之餘,吳行風鄭重說道:“丞相所言合情合理,但凡五行之中,以正體五行為乾坤綱領,其餘皆為輔弼之臣。”
言罷,右手青光龍珠已落到左側第一排第二位,此位正是震卦,術數為三,五行屬木。
青光龍珠歸位後,凹槽內亮起青芒。吳行風隨手再拿一枚紅光龍珠,紅為火,八卦為離,離以洛書圖解,序號為九,為後天八卦之首。
按入凹槽,紅光亮起。
依次又拿出黑色,白色。
黑為坎水,方位為北,八卦序號為一,吳行風將其放在最下方正中位置,凹槽呈現黑霧光亮。
白色為金,序號為七,八卦為兌,歸於兌宮,放置以後白光陡現。
剩下的依次放入,巽宮,艮宮,乾宮,坤宮。
到得此時,九宮之中,已有八宮亮起五行所屬的光澤,唯有中間位置空缺。
吳行風拿著手中泛著黃光的龍珠,看向龜丞相,又看向玄女,二人表情不一。龜丞相臉上充滿了狂熱的興奮,此刻已是渾身顫抖。
再看玄女,神色淡然,只有柳眉間有著一絲期待。
吳行風深深呼吸,將手中最後一顆黃色龍珠嵌入九宮正中,在黃光亮起的同時,眼前出現一抺水幕。
水幕透明無質,被一團五彩祥雲托起,顯得閒雲空寂又似虛幻若離,正當吳行風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水幕中有什麼時,五步外的石碑上陡然攝出一道靈光梭影。
靈光閃動,照攝在水幕之上。
隨著浮動的水幕慢慢實化,上面現出一行字跡,字跡由白光刻畫,一氣呵成,分六卷九章,上有陽文九卷,下有陰文六章。
吳行風想起他師父臨終所言,“道法無形,衍生永珍周天,玄黃氣數暗喻九州,無一人可孤立乾坤,六九之術,難在心合。”
思索之際,龜丞相驚愕開口。“這是玄天九重,傳說中一步成神的氣運之法。”
龜丞相言罷,玄女愕然轉視,盯著吳行風半天沒說出話來,吳行風同樣震驚,但轉念一想,龜丞相如何知道。
見吳行風看他,龜丞相知道自己失言,強壓心中激動,開口說道:“微臣成人之前便是龍神書房裡的一隻寵物小龜。因此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聞。”
龜丞相的話如同一聲晴空霹靂,此等隱秘他居然隱瞞了所有人,這也解釋了他為何因為吳行風擁有真龍之血就斷定他是龍神臨凡,一切疑惑也隨之解開。
“玄天九重果真能一步成神?”吳行風此刻的想法極為複雜,他甚至想到辛望山根本沒死,而是與某一股勢力達到了合作,但這一念頭自他腦中一閃而過。
如此龐雜的資訊,無法在短時間裡進行收攏彙集,也無法找處思緒方向,上到天界秘聞,下到地府閻羅,前有道祖謎團,後有異域文明,如今又不得不立於玄黃正中,萬千思緒,億萬線索,虛虛實實,無法分辨真偽。
“微臣以性命擔保,這絕對是玄天九重,一旦煉成,可一步成神。揮手就能毀滅星辰,只是......”龜丞相說到這裡,突然萎縮不語。
“只是什麼?”吳行風與玄女同時開口,二人的語氣像是在審問犯人。
“只是上古時期的龍神,他也沒能煉成,只煉到玄天九重中的第二重。”龜丞相回憶起久遠之前的往事,眼眶中有些溼潤。
“但凡逆天之法,必然萬劫難成其一。”吳行風微微點頭。
龜丞相抹去眼中淚水,恢復了些許精神,開口解釋道:“玄天九重,又稱周天搬運功法,據說是玄黃至高神,道祖所創。世間一切術法,皆來自周天搬運功法,包括炎帝部落的五大神技。”
雖然從未聽說過何為周天搬運功法,卻知道龜丞相口中所說的五大神技,枯木逢春,道高一丈,冰封千尺,生死重蒙,回天乏術。
這五種神技目前已經不完整,吳行風曾經找到玄黃部落中最後一人,此人雖然眼瞎,卻是唯一一個將五大神技全都掌握的人,但他自知命數,便在散功之前把五大神技的完整心法記錄在崑崙神邸,吳行風一直沒有時間前往。
老瞎子掌握的心法雖然完整,卻也是相對而言,實則與原有的神技口訣相比,依然有瑕疵缺口。
周天搬運功法,若果真如龜丞相所言,吳行風便是撿到了寶,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倘若他真是道祖的一抺意識,眼下得了周天搬運功法正是應了他師父的那句話,“六九之術,難在心合。”
九為天之極數,六為陰之極數。相合為陰陽之態,周行輪轉,自成乾坤。如此說來,道祖在化身億萬意識下世尋找偽聖,修復大宇宙分裂事件之前,便已經為自己的迴歸做了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