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用的什麼招術,吳行風沒有看清,只知道自己被什麼東西砸中,但還是向後走完七步。七步過後,眼前陡然變化,連山城池沒了蹤影,通正殿也不翼而飛。
只覺涼風習習,察看四周發現身處一片墳堆當中。一眼千里,密密麻麻,新墳挨著舊墳,不計其數。
天空灰濛濛的,好像剛下過雨,吳行風下意識低頭,五步外有處新墳,墳邊沒有雜草,只有一塊墓碑,墓碑由一根整木插在土中。上面寫了三個字,吳行風。
除了頭皮發麻,吳行風沒有其他感覺。寒風刺骨,長松千樹風蕭瑟,冷意尤為骨伶仃。竟然還在陣法中。
佈局之人已經不是一般厲害,其手段超出了吳行風想象,此人不單給自己留了後路,還在他退出陣法前又佈下新的陣法。
一環扣一環,用心之險惡,罪該當誅。
吳行風步步驚心,立於原地深思許久,他在思考陰三娘困他入陣是何原因?
他與此人並不相識,沒有理由要害他,既然沒有理由害他,那為什麼還設下陷井將他困在陣法中?
唯一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利益。
人在巨大利益面前沒有幾個能抵住誘惑,只要利益夠大,甚至可以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
吳行風最憎恨的就是貪夫徇利之人。
等我出去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吳行風心中暗罵,轉念一想不該是扒她的皮,應該將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吊在城門上,鞭屍三日。
算了,一刀殺了就是,沒必要與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吳行風氣不過,抬腳將刻有自己名字的新墳墓碑給踹倒。
墓碑受到吳行風重創,飛出數十丈這才落向地面,吳行風有些疑惑,他對自己的氣力是很瞭解的,不可能在沒有灌注靈氣的基礎上將一根插入地下的木樁踢飛數十丈之遠。
心中起疑,便朝著被自己踹飛的木樁走去。腳下一動,四周景物再次發生變化,原本密密麻麻的墳塋眨眼間破開一道道口子,從口子裡伸出白皙的手來,吳行風雖然知道這是在陣法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施法者本人變幻出的,但還是看的驚心肉跳。
幾個呼吸後,一具具腐爛的屍體站在漆黑的夜幕下。吳行風望著眼前黑壓壓的死屍,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眾多死屍中竟然還有自己和他的女人...
伸手掏出四維羅庚,玄黃之光化作一團靈霧衝上虛空。
一道驚雷,炸響。
激起千丈塵土,在塵土未散之前,吳行風被空中陡然出現的詭異景象給震懾的三魂離體。他看到的不是神功妙訣,也不是上古神獸,而是一副用全息宇宙影像勾勒出的陰陽太極圖。
太極圖龐大無比,似乎將整個玄黃宇宙都包攬其中。
一聲炸雷還能理解,但毫無徵兆出現的全息宇宙就令吳行風有些措手不及。這是一副真正切切的後世科幻電影才會出現的全息宇宙影像。
吳行風在這一刻甚至懷疑四維羅庚正中的天池雲霧所斂藏的能量光團是火神娘娘記錄在銅片上操控天外玄鐵的能量來源,或是指引座標。
如果真如吳行風心中所想,那這一切就太匪夷所思了。
穿越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的事,穿越到五千年前學了神奇法術更是詭異,如今又碰到後世電影裡才有的全息宇宙影像,這已經不是用詭異就能詮釋了。
就在吳行風以為四維羅庚能壓制下方萬千死屍時,詭異恐怖的一幕再次顛覆了吳行風的認知。
萬千死屍在一層冰霜之下化為血水,血水中升起一艘破浪行駛的遠古船隻,船隻上頭立著一個女子,一身黑衣,看上去四十多歲正用一雙鼠頭小眼盯著吳行風。
此人在看吳行風的同時,吳行風也看到了她,都說仇家見面分外眼紅,吳行風的眼睛的確紅了,不是激動流淚所致,而是憤怒。
“陰三娘,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陷害於我?”
女子未曾想吳行風能認出她,身形未動,心中卻已波瀾驚魂。“有人用五大聖技中的生死重蒙與回天乏術二大神訣讓我取你性命,你可有遺言交代?”
吳行風冷哼。“你殺得了我嗎?”
“別人或許殺不了你,但我陰三娘未必。”陰三娘語氣冷傲,四十多歲看上去只有三十不到,胸前白雪比白氿真還要大上少許。
“我本不殺女人,但你今日惹惱了我。”吳行風收回視線,深深呼吸。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如何能殺死一個太玄巫師。”陰三娘嗤以冷笑,笑起時胸前那抺雪白在空氣中左右搖擺,晃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吳行風沒有去看,因為這個女人侮辱了他,一個看不起男人的女人,罪有餘辜。
“死。”
四維羅庚原本只是懸浮在虛空,此刻卻如發瘋的皮球瘋狂旋轉,當旋轉超出肉眼可以識別的痕跡後,一團白霧化作一柄長劍刺向漂浮在血海船隻上的陰三娘。
陰三娘從未見過星空圖案,被眼前景象震懾的同時,右手揮動。血海之上出現手持鐵劍的萬千兵士朝著吳行風所在位置風疾揮斬。